院外,楚孤逸缓缓将仙门诱捕血皇天的计划和盘托出,并且现在已经抓到了贺泠。
按理说,琴若欢一个人就算能让五千血魔大军陷入情天幻海,贺泠已经经历过情天幻海,很难再中招。
琴若欢单枪匹马之下,又受了伤,不一定打得过贺泠。只有各大仙门加入,合起而攻之,才能让战局瞬间扭转,贺泠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飞。
这一切的前提是,琴若欢能确凿无疑地按照计划进行,但凡有半点差池,就会功亏一篑。
贺泠大约怎么都不会想到,仙门会跟琴若欢联手。
“我以为这个计划不会成功。”楚孤逸说。
贺凉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指着楚孤逸,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楚孤逸解释:“我若告诉贺先生,你一定会追去提醒贺泠。到时无论贺泠是否被抓,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又怎么样?我怕他们不成?”
“这不是怕与不怕,而是贺先生也许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现在贺泠被抓了,你就开心了?”
楚孤逸眼色微沉,“贺先生,贺泠不是你妹妹,他是血皇天的人,你没有必要为了他以身犯险。”
“我乐意!”贺凉水愤愤,“你要是理解我,就该知道,我不想让他出事。”
“那贺先生顾及过我吗?”楚孤逸反问,“你若是被误认为与血魔宗勾结,我又当如何自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不是一向不屑与伪君子同流合污,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看法?”
楚孤逸握紧十指,“贺先生,你到底是气我瞒你,还是气我瞒你这个计划?”
贺凉水刚要说不都一样,猛然明白过来,这两个“瞒”,所涉及的重点不一样,前一个重点是楚孤逸,后一个重点是贺泠。
“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贺凉水打算略过这茬,“我们现在快去天山。”
楚孤逸捉住他手腕,“贺先生不说清楚,哪里都不许去。”
贺凉水气笑了:“到底是我做错事,还是你做错事?”
“在我心中,贺先生永远排在第一,如果这是错,我永不悔改。”楚孤逸字字掷地有声。
贺凉水心尖一颤,打翻了一池春水。
楚孤逸最要命的地方在于,故意说情话的时候会土得掉渣,不经意说出口的,时常宛如神来之笔,撩人而不自知。
这样的楚孤逸,他怎么好去责怪,好去……不爱?
“我是气你,瞒我。行了吧?”贺凉水松口,他是担心贺泠,却也明白楚孤逸更担心他的心情。
“当真?”楚孤逸小声问,宛如一条亟待安抚的狼崽。
“真的。”贺凉水的心完全软了,注意到楚孤逸眼下似有一点青黑,他以指肚摩挲,“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嗯。给贺先生做靠背了。”
“……”贺凉水不好意思,“你也不眯会儿。都有黑眼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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