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夙听完陷入了沉默,缓缓说道:“这个言淏,玩大了。”
“怎么?”贺凉水问。
楚孤逸猜测道:“五百年前北冥女仙镇压鲲神,一定起了法阵。而在北冥禁地,恰好有一块鲲神碑,这碑周围的法阵,应当就是镇压鲲神的法阵。”
小夙打个响指,“传说鲲神之力极其邪恶,若是有镇压法阵,须以至邪之物作为阵眼才压得住。如今这邪祟死了,鲲神碑下法阵不攻自破,失去镇压之力,结果可想而知。怪不得之前听到地动,我还以为海底火山爆发了,原来是言淏搞的鬼。”
“这么说,”贺凉水眉宇凝重,“鲲神要复活了?”
“什么活不活的,鲲神本来就没死,而是被镇压了。”小夙托着下巴思索,“但应该没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一个鲲神碑破了就能让鲲神复活,北冥五百年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应当有更重要的法阵。只有这个法阵破了,才能彻底失去镇压鲲神的力量。”
周遭一时静默。
楚孤逸忽然抬头,沉声道:“定海石碑。”
“什么?”贺凉水问。
“鲛族公主说过,他们一族的使命,就是守护定海石碑。算起来,鲛族是在五百年前投靠北冥,会不会当时就定下契约,守护镇压鲲神的法阵,以此永世得北冥庇护。”
“有道理啊。”贺凉水惊叹,“这么说就能对上了。”
“所以言淏的目的是唤醒鲲神?”楚孤逸眼色凝肃,“为何?”
小夙难得蹙起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却没说。
贺凉水视线不经意掠过他手臂,笑了:“你这是守宫砂吗?”
小夙一愣:“守宫砂?”
因他托着下巴,衣袖落到肘部,手臂内侧赫然一颗红色朱砂痣,亮眼得很。
小夙摆正姿势,用衣袖遮住,淡淡道:“这是胎记。”
胎记长得跟守宫砂似的,贺凉水忍俊不禁,放在此时被囚禁日夜那啥的小夙身上,更是好笑。
小夙眼尾一抬,“别笑了。”
贺凉水却又怔住,忽然觉得小夙的五官,有点像他在邪祟记忆里看到的……卓南晴。
他心里一咯噔,被一闪而过的猜测雷得外焦里嫩,不会吧?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巡逻的弟子终于发现地宫入口已被侵入。
这要是被抓个现行,十八张嘴都说不清。楚孤逸欲要携贺凉水落跑,如果以风速冲出去,说不定不会被看清面貌,但同时也有风险。
小夙飞起一腿,楚孤逸始料未及,纵然出手抵挡,二人仍是被他的腿风扫到了……床上。
想到小夙与言淏在这张床上干过那啥事,贺凉水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紧接着,床板翻转,他跟楚孤逸一齐滚落下去。
“我挖的,不用谢。”小夙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
贺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