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水看不过去,“子车掌门,虽说这是南斗的家务事,我还是要多嘴一句,那魔修狡猾,极有可能是佯装被捕,并非弟子看守不力,而是早有图谋。”
子车良冷声道:“贺公子也说了是我南斗家务事,就不必过问了。”
贺凉水还要为安俊辩解几句,被楚孤逸捉住手腕,悄声道:“南斗在人间产业还要靠安王府,安俊的二十鞭只是做做样子,不会动真格。”
贺凉水:“……”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安俊目光盈盈一瞥贺凉水,心内感激,子车良罚他,不管轻重,向来无人敢替他求情,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求情。
楚孤逸朝子车良拱手一礼,道:“子车掌门,晚辈就此别过。”
子车良亦知他是来道别的,并不挽留,只深深地望着,觑一眼贺凉水,道:“小楚,修道者,行得正坐得直,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切勿误入歧途。”
“晚辈谨记。”楚孤逸语罢,与贺凉水一道御剑而去。
安俊恋恋不舍地望着他们消失在天际。
“安俊,你们都退下吧。”子车良道。
安俊这才收回目光,告退自去领罚。
殿前弟子散尽,子车良独立秋风,遥望远方,眉间似有千万重阴影。
林松烟摇着绿扇出来,“子车掌门,我也就此别过了。”
“……徐平宽为何能容忍楚孤逸与一个魔修走得那般近?”子车良忽然问。
林松烟道:“我师父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比你更嫉恶如仇,他都能‘忍’,你又为何不能?万望子车掌门沉住气,现在并非最佳时机,师弟陷得太深了,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与理由,才能让他脱离苦海,回头是岸。”
“若非为了小楚,我如何能容一个魔修在我南斗放肆!”
“没错,我们都是为了楚孤逸。”林松烟目光渐渐变得迷蒙,“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不择手段。可是,他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必须纠正过来……”
“林公子?”子车良心头一惊,为何会觉得林松烟变了一个人?
林松烟蓦然回神,眼睛紧紧盯着子车良,道:“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子车良顿时像被摄取了魂魄,机械回答:“是。”
“子车掌门,告辞。”
直到林松烟走出很远,子车良骤然回魂,“……奇怪,我刚刚走神了?”
……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苍穹一碧如洗,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御剑云间。
“再高点!再高点!”贺凉水在楚孤逸身后叫道,冷风灌进口中,呛了一个喷嚏,喷在楚孤逸颈侧。
楚孤逸无奈道:“已经很高了,贺先生你不是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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