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没彻底信任司牧,二是
那毕竟是赵家啊。
是曾站在万千百姓面前以血肉之躯扛住刀枪剑棒的赵家啊,是为了大司全族几乎战亡的赵家啊!
赵家人会弯腰屈膝背百姓,但对着敌军时,至死没弯过膝盖。
吴思圆看着账目单时,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能是没到时候送这些孩子出去,也可能是家里子嗣少,老国公又亲眼看着她们长大,舍不得她们外出。
吴思圆心里找了无数借口,试图解释赵家流水异常的合理性。
直到今天,直到吴嘉悦杏榜第三,吴思圆才长长地叹息一声。
她欠谭柚的,若不是谭柚,没有今天的吴嘉悦。
同时,司牧说的也对,她们的确该为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让路了。
新一任的朝臣,大一点的有户部马尚书,年轻一点的有绩效考核后从下面提拔上来的礼部侍郎宋芷茗,她们都有抱负有理想,为了大司和百姓可以不顾自己安危跟尊严。
朝中虽有她这种人,但更多的是还能看见希望。
现在的朝堂,需要这样的朝臣,唯有这般朝臣,才能开辟出更好的大司疆土。
吴思圆提笔,在折上将赵家异常写下来,交给司牧。
往大了说,为了大司。往小了说,为了吴嘉悦。
吴思圆于这个初春三月,从吴嘉悦身上,从她没仔细看过的大女儿身上,望见了朝气跟未来。
所以,宁可错查,不可大意!
折子递到勤政殿的时候,谭柚正好今日休息,也在。
谭柚坐在桌边偶然抬头,见司牧脸色越绷越紧,便伸手倒了杯温水,走过来轻轻放在他手边,温声问,怎么了?新税不顺利?
司牧微怔,在谭柚垂眸看她的眼睛里瞧见自己难看的脸色,缓缓摇头,轻声说,跟新税无关,是别的事。
司牧将折子放在桌上,伸手朝谭柚张开双臂,等她往前一步,便抱着她的腰,将紧绷的脸蛋埋在她小腹上,来回蹭了蹭。
累了?谭柚眼睫落下,声音温柔,歇歇?
她一般在勤政殿,都会数着时辰哄司牧起来走走,不能总是久坐着处理政务。
差不多每隔一个时辰,她会过来牵他的手,将他拉到门口站一会儿,看看杏花,看看梨花,亦或是单纯的看看她。
溜达个小半盏茶的功夫再回来继续处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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