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身体日益病弱最后被大火淹没相比,司牧更不能原谅大司亡在司芸手中。
司牧至今都觉得,亡国他有一份责任。他身为大司皇族,没能守护住自家的江山,没能庇佑住大司百姓,这是他的错。
他对不起母皇,对不起天下,对不起他的子民。
司芸闻言缓慢点头,是啊,亲姐弟,怎至于如此。若是亲姐弟,你怎会拿兵围我。若是亲姐弟,你怎会在秋闱时做手脚。若是亲姐弟,你怎么会妄图动摇国本夺我江山?
司芸看着司牧,阿牧,你野心太大了,母皇当初将兵权交付给你时,说的是守护好这片疆土,你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
翰林院改革,我没意见,新政推行时,我甚至没让吴思圆给你使绊子。可你过于得寸进尺,将手伸向了天下考生。
司牧,大司江山是大司女人拼死拼活打下来的,你一个男子,到底要做什么?
司芸不是个没脾气的人,从兵围养心殿起,她就压着火气,到现在算是慢慢爆发出来,像是司牧面前的那盆炭,火焰上窜,吞噬新炭。
古往今来,就没有比我更窝囊的皇上,母皇当初直接将皇位给你多好,何至于假惺惺的将位子传给我之后又让你参政涉政,要你用兵权制衡我。
司芸站起来伸手指向外面,你看看殿外那些人,她们是禁军吗?不是,她们是脚,一个个踩在我这个皇上的脸上!
我,堂堂大司的皇上,被自己亲弟弟拿兵捆在了养心殿。多滑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司芸气极反笑,双手握紧椅子扶手慢慢坐回去,何必这么麻烦,你直接杀了我公然篡位多好,何至于一点点的挖我身下这把椅子,让我如今日这般难堪。
皇姐竟是这么想我的?司牧像是总算明白了,缓慢点头,你也只会这么想我了。
以司芸的心胸跟眼界,的确只能这么想他。
那你要我如何想你?司芸讥讽一笑,你至今没动手,不过是想等个机会吧,等你有了孩子,等你生了女儿,再弄死我和桉桉,到时候整个大司的江山,便是你司牧的了。
你不敢公然篡位,是因为你是个男子,你若当了皇上,天下女人都不服。
司芸靠在椅背上,男权皇上,呵,母皇倒是真纵着你,竟让你生出这等妄图吞日般的野心。
我动翰林院,是能者上弱者退,为的是增强办事效率。我动秋闱,为的是新税,税制不改,富的是富商穷的是朝廷跟百姓。
司牧皱眉看向司芸,我哪一条,为的是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