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圆躬身退下。
她从养心殿台阶往下迈的时候,殿外禁军依旧没离开。
迎着微冷的风一吹,吴思圆后背被汗湿的中衣像是层冰,紧紧贴在脊背上,冻得她打寒颤。
兵权一直握在司牧手中,但一些封过爵位的人,总有自己的想法,就像是国公府跟陈侯这种。
她们因着太君后的关系,跟司牧比起来,她们到底是跟司芸走得更近一些。
吴思圆一直以为皇上手里没底牌,如今从这个能以一敌四的刺客来看,以及她刚才说的那话,吴思圆笃定,她定是还有人可用。
因为司芸觉得司牧不会动自己,原因便是
边疆有异动。
吴思圆昨晚才收到的消息,司芸应该是比她早一点就收到了。
同样收到边疆来信的司牧为了大局着想,定不会动司芸。若是谭柚死了,司牧又慢慢病重,最后这权力,自然落到司芸的手里。
这棋看似无脑冲动,实际谋划极深,几个条件缺一不可。唯一失误之处便是嘀咕了谭柚。
吴思圆脚步沉重,顶着风缓步下台阶,甚至不敢朝后回头看。
她出了宫,发颤的手紧紧扶着轿门,压低声音跟下人说,找个机会,跟主君说,让他生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他生病,吴嘉悦才能名正言顺回一趟府。
下人应,是。
主仆两人的对话短暂又轻声,在风中没留下任何痕迹。
吴思圆离开的时候,谭府马车还停在外面的棚子中。
谭老太太被硃砂领着往御书房走,硃砂跟她说,太傅别担心,驸马没事,只是擦破了皮。
我知道。刚才在宫门口,谭柚从马车上下来后便看见了站在宫外的她,还没等谭柚走近,她便连连摆手示意谭柚赶紧进宫,再耽误一会儿怕是出事。
这个时候,司牧若是冲动了,不是明智之举。
也是那短暂一瞥,老太太看到谭柚应该没什么大事,才坐回马车里继续等。
话虽这么说,可到了御书房,老太太还是没忍住将谭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谭柚刚想说没事,就见老太太一脸欣慰,用一种久别重逢的语气说,瘦了。
谭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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