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跟谭橙坐在凉亭里,隔着一座假山往对面庭院里看那些莺莺燕燕。
司牧跟只小仓鼠一样,趴在凭栏上,鼓动着腮帮子啃月饼。
但月饼这东西,看着小小一块,其实可压饿了。
谭柚倒了温茶水推到他面前,吃完这块不能再吃了,免得积食。
好,司牧端起茶盏,略微皱巴着脸跟谭柚说,吃多了,感觉有些腻。
所以月饼配了茶,茶水略微苦涩的味道,正好冲淡嘴里的甜腻感。
谭柚听见脚步声,扭身往后看,眼里露出些许笑意,将自己的位子让给对方,阿姐。
来的是谭橙。
谭柚轻撩衣摆坐在司牧身边,背靠着凭栏。她刚落座,旁边的司牧便挪着屁股朝她贴过来。
阿姐,你怎么来了?谭柚在煮茶,给谭橙倒了一杯递过去,爹爹们要是见不到你,说不定会生气。
毕竟今天这宴就是特意为谭橙办的。
谭橙见妹妹亲自给自己斟茶,微微起身,屁股离开石凳,双手往前迎了好远,捧着将茶杯接过来。
说实话,她在翰林院接吴思圆的茶时,都没像现在这般认真重视过。
谭橙指腹摩挲茶杯,拧眉跟谭柚说,已经见过了几个。
但光看她这表情,就知道结果不是很理想。
感觉跟他们说话很拘谨,也就谭柚问,谭橙才如实说,身上像是捆着绳子,怎么都不自在。
没什么可聊的,也笑不出来。
其实谭橙自己觉得,现在倒是不急着娶夫郎。她身上担着谭府,在长皇子跟皇上两人相争还没有结果前,她都放不下心去想自己的婚事。
责任跟担当这种东西是从小就植入她心头的,哪怕现在有谭柚在,谭橙依旧是习惯性将谭府扛在她自己肩上,想以长姐的肩膀,给谭柚,给谭家众人撑起一片天地,就像祖母那般,是家中的支柱。
只是两位爹爹想法跟她不相同,他们有自己的思量。
谭橙既不能违背爹爹们,也实在难以放松心态跟那些男子们聊天,这才躲到谭柚这里。
这处凉亭位置偏高,又有池子隔档距离,更有假山遮挡视线,是最好的观察视角。
谭橙坐在这儿,心道如果两位爹爹出来寻人,她就硬着头皮再回去。如果不来,她乐得跟谭柚喝一下午的茶。
她倒是乐意,司牧却不乐意,幽幽问,阿姐当真不再选选,我方才见着有几个长相很是不错的。
他好不容易跟谭柚单独相处,结果就啃一个月饼的时间,谭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