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柚顿了顿,难得心虚地垂眸,明日陪您喝两杯。
好好好!谭母开心。
她酒量不行,但跟女儿喝酒却很乐意,橙子也来,这也是你们长大后咱娘四个,头回以大人的身份喝酒。
谭母期待起来,我去跟管家说一声,提前把藏酒挖出来。不行,我得亲自去挖。
她说干就干,人已经起身离开。
谭橙看着棋局蠢蠢欲动,阿柚,我们对弈一局?
老太太乐呵呵让位,你俩来,我看看。
老太太坐在谭橙身边,司牧坐回谭柚身边。
司牧身上带着清清淡淡的冷香,里面又裹挟着一丝浅浅的药味,很是独特好闻。
几乎在他的膝盖抵在谭柚腿上的那一刻,谭柚便收敛刚才的杀意,整个人放松下来,悠闲慵懒很多。
司牧软软地挨着她,轻声提醒,要认真。
谭柚温声应,嗯。
谭橙的棋跟谭柚比起来,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意思。谭橙刚开始想的是让着妹妹,后来被迫认真,最后输的心服口服。
不错不错,老太太满意地点头,她给谭橙递了几颗龙眼,你坐这儿看,让司牧跟阿柚下。
司牧也看了一圈,手痒痒,不由扯着谭柚的袖筒昂脸看她。
谭柚垂眸,将手里黑子递给他,来吧。
两人还是头回对弈。
谭主君跟沈氏也围过来,我们也瞧瞧。
两人身为大家闺秀,四艺自然是男子中的顶尖,往常没事时也会彼此手谈两把。
但他俩的棋路跟司牧比起来,就过于温和了。
司牧看着柔柔弱弱清清瘦瘦的,白嫩粉润的指尖捻起黑子落下的时候,便如万马初发,带有雷霆之势,颇有帝王之术大开大合的意思。
但跟先皇的棋路比起来,司牧的棋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剑走偏锋,敢赌敢下。
谭主君跟沈氏两个男子,如果在棋局上跟司牧对上,不出二十子便会被逼得走不下去。
那种压迫感,他们有些承受不了。
所以能跟司牧对弈的,以前是谭老太傅,如今是谭柚。
对上谨慎的司牧,谭柚布局更为小心。她每一步看似都无害,可每走的一步都是一条丝网,条条列列串在一起,收网时便是个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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