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柚收回手,指尖收缩成拳背在身后,质问众人,尔等是读书人,没有证据,便轻信别人。难道诸位读的书,都是读给耳朵听的吗?没半点流入心中,用心去思考?
读书能明理,读书能明智,读书要的更不止是一纸功名,而是心有信仰能辨是非,如此方能所向披靡。
谭柚皱眉,你们若是连分辨真假等待真相都做不到,进不进这扇门,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自称读书人,信过自己读过的书吗?跟那张所谓考题比起来,你们信过自己吗,信过朝廷吗?
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
谭柚声落,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大概过了几瞬,才有人站出来,底气十足地说道:说得对!我们为何不信自己可以?而要执着于她们有考题我们没有?
她们怨憎的到底是考题,还是这出身?
若真是考试不公,我们再来要公道,何须提前开始焦虑吵闹,影响了我们自己的心态?
朝中有宋大人,有马大人在前,外加灾民一事刚解决,我们都是亲眼所见,为什么不信朝廷?
此人身后,又有她人,我们不妨先别下结论,等进了这扇门,等明日见到考卷,一切自有分晓。
众考生一想也是,都等了三年,还差这一夜?
原本心头的愤怒跟戾气慢慢平复下来,吵嚷声渐渐消散。
有人往前走两步,朝谭柚拱手,谢您开导,是我们执拗了。
就跟走进死胡同一样,眼前只剩墙,看不见半分路,被困得暴躁着急,慢慢失去理智。
那人说,今日碍于我们诋毁长皇子,但凡明日考题跟市面所传不同,等秋闱结束,我愿带头去长皇子府门口跟长皇子殿下赔罪。
身为文人,语言既是力量,我们不该这般聚集声讨他人。此事,不管真相如何,都是我们没理在先。
有她带头,其余人跟着附和。
谭柚这才露出笑意,好。
那人看谭柚胸有成竹,笃定长皇子没错一般,不由问,敢问您是何人?
苏虞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到这会儿才开始眼皮跳动,伸手轻扯谭柚袖筒,示意她别说。
谭柚像是没感觉到一般,腰背比刚才还板正笔直,声音清晰且缓慢,谭柚,司牧的妻主。
司牧?
在场不少人抽了口气,再看向谭柚的眼神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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