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没忍住笑起来,小小声说,主子,您跟那些老古板一点都不一样。她们说一就是一,不管对错,都是一。
虽然花青有时候也觉得谭柚很倔,但她倔的不古板。
谭柚屈指轻触花青额头,神情无奈,收着,不止殿下给你的你收着,明日柳家过来道谢你也应下,他们给什么你收什么。
花青惊喜极了,单手捂着额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谭柚,您是说柳家人还会过来感谢我啊?
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真就是那么顺手把马勒住而已,都没干别的。
但听说被感谢,哪怕只是口头的,花青也高兴,让她感觉她也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让人飘飘然,这种被人感激的成就感她能记好长一段时间。
自然要谢你,谭柚语气理所应当,因为你救了柳家公子。
以柳家如今的处境来看,把柳盛锦接回京绝不单单为了他的及笄,肯定还有其他打算。
谭柚向来不喜欢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摩别人的心理,但她劝花青收下报酬的确是对两家都好,毕竟有句话叫恩大成仇。
柳家人怕花青将来挟恩图报做个小人,同时又想利用这事跟谭家扯上点什么关系,所以明天定然回来,甚至会带不少贵重谢礼过来。
谭柚是让花青有个心理准备。
那我就先把金子收下啦?花青单手提着灯柄,摸了摸怀里装金子的地方,脚步都跟着轻盈许多,主子,长皇子真是慷慨大气明察秋毫体恤下人出手大方!
她总结,是个好人。
花青一股脑把自己会的好词都用在司牧身上,虽说词不达意,但谭柚听得出来花青是真心觉得司牧出手阔绰。
谭柚替司牧把这张好人卡收下。
今日又发现长皇子的一个优点,花青很高兴。
我去给您提热水洗澡,您等我一会儿。
到了屋里,花青将灯笼吹灭后挂起来,方便下次拿的时候顺手就能摸到。
谭柚则端着烛台朝窗边走过去,伸手撩起衣摆半蹲下来看墙边的花盆。
这盆是她问老太太要的,里面栽种的是那颗发芽的桃仁。
小小的芽露在外面,彰显着稚嫩的生命力。
谭柚眼里带出笑意,总算发芽了。
她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呢,但司牧晚上到底是来了。就像这颗桃仁,只要耐心等待,仔细温养,总会发芽。
谭柚洗漱休息的时候,司牧的马车还没到皇宫。
马车里,司牧歪靠在软枕上,甚至脱了鞋,将脚都收起来盖在毛毯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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