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纳闷地看着谭柚,主子,您还不睡吗?
平时谭柚作息极其规律,基本亥时刚到就要睡了。
今天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也不是要备课,像是无聊打发时间一般,拿着书对着烛台坐在桌边翻看。
从酉时看到亥时,丝毫没有睡觉的打算。
谭柚一怔,侧眸朝窗外看,亥时了?
花青道:都亥时三刻了。
哦。谭柚将书放下,抬手捏了捏眉心,缓声问,外面可有什么事情?
事情?
花青摇头,没有啊,连大小姐都睡了,只剩您还没洗漱。
谭柚这才道:打水吧。
她皱眉往窗外看,茫茫夜色高墙遮目,连谭府以外都看不到,更别提皇宫了。
谭柚眼睫落下,搭在桌面上的手指虚虚握拳,缓缓闭上干涩的眼睛。
花青以为谭柚眼睛不舒服,难得细心,这灯太亮,灼的您眼睛疼。
花青把多余的烛台都吹灭,屋里光线瞬间昏黄暗淡,我去打水,您闭上眼坐一会儿,洗完澡就能睡了。
花青关门抬脚出去,结果才到院子里,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砸了脑袋。
花青,???
花青低头将砸了她头的东西捡起来,看清楚是什么后,吸了口气。
她姥爷的!是金子!!天上下金子了!!!
还没等花青欢呼起来大声喊人,就听见墙头那边传来声音,花青。
硃砂见花青呆头呆脑的,低头从荷包里又掏了块碎金子砸过去,这儿。
花青把金块捡起来,笑呵呵地递到嘴边咬,你怎么在这儿?
上回陪谭柚进宫时,花青跟硃砂见过。
我家主子来了,硃砂手朝墙下指,轻声道:就在外面。
长皇子来了!
花青下意识站直了,然后将碎金子揣回怀里,那你让殿下等一等,我这就去喊我家主子。
硃砂这才满意地将荷包收起来,见侍卫已经在底下摆好接人的姿势,深呼吸大胆往下跳。
说出去都没人信,长皇子也会夜会情娘,比话本里的小公子还大胆直接。
硃砂颠颠地跑到马车边,主子,人马上就出来了。
司牧已经坐回马车里,轻轻应了声,嗯。
前后不到半刻钟,谭府后门打开,谭柚提着灯笼从里面抬脚出来。
胭脂跟硃砂一人站在马车一边,伸手探身将马车车门打开,露出端坐在里面的司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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