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玻璃杯,里面残留的液体已经全部干在了杯壁上面,苍蝇围绕的最佳密集。
时遇说:“苍蝇嗜甜,一家三口有两个杯子围绕着大量苍蝇,但是另一个却几乎没有苍蝇飞过去,说明第三个杯子里面肯定放置的是别的液体。”
她看着这些指甲盖大小的苍蝇,就像是盯着价格不菲的财宝。胡方就很害怕,怕时遇下一秒让他把这些苍蝇都抓起来。
应灼点了点头:“从位置上面来看,孩子和爸爸的面前摆放的饮料有很多苍蝇围绕,应该装的就是可乐。但是妈妈面前的杯子却没有什么苍蝇,应该装的是别的东西,水或者是茶之类的。”
时遇跟着说:“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女主人王英从自己的厂子里面偷来了‘百草枯’,准备用这个东西,毒死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可是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把‘百草枯’和可乐对换,并且把真正的‘百草枯’放到了一家三口食用的鱼汤里面。”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应该是这一家三口里的其中一人。
幸福菜馆的张老板不是这家人,对这个家里面的东西做不到这么熟悉。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四周又是死一样的寂静,只有一个小孩子的笑声,像是生了锈的银铃一样,散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从视野上面来看,完全看不到小孩子的实体身形,只能听到它的声音,好像在这个家里到处奔跑,笑声犹如3D环音一样在耳边忽左忽右。
胡方抱着头:“我叫你爸爸行吗,你别笑了。”
时遇忽然瞧见站在旁边的应灼脸色开凝上了一层凌厉的暗色,这种神情就像是远古神林里面的野兽碰到了自己的天敌时,会拥有的一种防御表情。
他身上结实而又紧绷的肌肉拉成了硬条的线条,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这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性的样子,让时遇无比陌生。
“你怎么了?”她问。
应灼没有说话,他忽然瞳孔骤缩,玻璃制的瞳孔里面好像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个老者仿佛刻在他的眼睛里。这个老者洗涤掉了他所有的理智,仿佛把他的灵魂都从□□里面抽离。
“阿父……”他低声轻喃。
时遇没听清:“什么?”
应灼猛然抬头,伸臂揽住时遇,用力把时遇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她的身上。
“哗——”
一时之间,房间里面所有的家具齐齐乱飞。
桌椅板凳、沙发茶几全部都像是被天花板吸了过去,整个空间都变得颠倒了起来。那些家具“站”在天花板上,就像是被人按了震动键一样原地抖动个不停,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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