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经历了第一轮水桶逃脱游戏和这长时间的被追逐战,心理的防备已经被拉到了顶端,没有人会轻易的再去信任谁。
时遇站在树上,看见了见到了许多的死亡。
有的是被毒瘴毒死,有的是镰刀骑士砍死。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年纪最小的一个孩子,大概才只有十五岁的样子,身上还穿着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校服。
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成为将死之人呢?
这里就是阴森而又充满了死亡的炼狱。
她就像是走在奈河桥上,到处都充满着死亡和阴森,这里就是地狱。目光所及之处,看着的都是岸上孤魂野鬼,而她自己也成为了这些鬼魂中的一人。
时遇伸手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草丛,看着满地的血垢和在整座地图上面拼命逃窜的人类,以及追捕着这些人类的镰刀骑士。
而她,就站在整座岛屿里面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炼狱。
耳边是凄厉的尖叫声、对死亡的恐惧声、对求生的渴望欲。
都凝聚成一团过分刺耳的乐章,在这个死亡孤岛里面充盈着。
那些被镰刀砍得四分五裂的人们仿佛变成了五线谱上的乐章,而时遇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听着。
就像曾经的自己,被放置在聚光灯下,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而冷漠以对。
腕表里面显示的生存人数已经不多了,逐渐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又从两位数逐渐缩小到不到二十人。
镰刀骑士的体力已经耗尽的差不多了,但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这是最后一次的毒圈缩进,留给人类的活动空间不到一公里。
而它也看到了站在树上的那个女孩。
这个女孩年纪轻轻,不怕死亡、也不怕自己,甚至竟然敢骑在自己的身上。
镰刀骑士放弃追逐其他玩家,直奔时遇而来,它站在树下,怒气滔天:“我的东西呢?!”
“那个‘蛋’吗?”时遇反问。
它身上沾满了血水,马肚子上的鬃毛湿淋淋的往下滴着血珠,马蹄踩在幽蓝色的草丛上,来回碾压:“你这卑弱而又渺小的人类,竟然敢偷走我的东西!我要杀了你献祭给神!”
时遇的眉眼被虚无的月光勾勒的略微发白,她的长发低垂在脸庞,耳边是镰刀骑士耀武扬威的辱骂、眼前看到的是逐渐逼近的毒圈和了无天际的虚空。
或许,她能做的还有很多。
镰刀骑士正想着找个什么样的办法,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女孩骗下来,忽然瞧见她三两下抓着树枝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之后,一猫腰就像是泡泡一样消失在了半人高的草丛里。
它气急败坏,铆足了劲跟在时遇的身后开始追。
相信要不了多久,它就能拎着这个人类女孩的脖子,用刀尖划破她漂亮的小脸蛋。
可是,事情和它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这个人类女孩好像在……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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