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里苦笑道:“那我还不应该愧疚吗?”
“唉……”梦境外,一个魁族女人忍不住道,“他比从前那几个表现要好得多。”
一个魁族男人道:“那是因为他一上来就跳到这一关了,其他人都还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比如说,先许愿要钱,习惯奢靡的生活后,才发现原来钱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就算开始会愧疚,很快也就习以为常了。”
“就是嘛!”又有一个魁族女人道,“他只愧疚有什么用,有本事就许愿让本该死的人活回来,让他父母继续去死啊!他跟从前那几个人也没什么两样。”
高湛听得心头火起,欲斥骂他们,却被红毛狐狸挠了手臂。
“不要被他们影响。”红毛狐狸在他手上写。
高湛便把气忍了下去,好不容易让情绪平稳下去,却发现一向脾气急躁的邱晓东没有动静。
高湛狐疑地看过去一眼,只见邱晓东盯着光屏上的罗元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高湛捅了邱晓东一下。
邱晓东登时清醒了过来,揉着自己被捅疼的胸口,道:“我在想,罗元绪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在梦里了?”
“怎么可能?”高湛反射性否认。“要是知道他们在梦里,他不是应该醒过来吗?”
“刚才他有好几眼,都在往我们这个方向看。”邱晓东迟疑道,“也许他的确知道了,只是想留在里面陪顾苏里。”
“而且……还在山中时,他和顾苏里约好出秘境要上床的,可梦里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没做。”
这么一说,高湛也起疑了,虽说顾苏里后来接连遭遇父母的病情,让他没有兴致了,可在那之前,他还是和罗元绪过了一个多月的甜蜜日子。那一个月里,他们竟然也什么都没做。
梦境中,顾父的病总算一天天地好起来了。
顾苏里又回去上学,强打精神地上课。
罗元绪仍旧陪他,从没变回小乌龟过。自从顾苏里知道许愿的代价,就没再让他换装。而他,就穿着黑银长袍坐在教室中
,只使了个障眼法,陪在顾苏里的身边。
两周后,罗元绪陪顾苏里去a大的大礼堂听讲座,讲座听到一半,罗元绪忽然变回了原形,痛苦地在地上挣扎。
顾苏里捡起它,连声招呼都没和老师打,就跑出了礼堂。
“你怎么了,你到底——”顾苏里调动灵力在它体内探查了一番,呆滞地发现它的丹田整个都破碎了,“你别吓我!”
小乌龟望了他一眼,那一眼,顾苏里甚至不知该怎么形容。它仿佛有无数的话想对他说,可是丹田破碎了,它再也说不了话了。
顾苏里跪在花坛上,哀求道:“别这样,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小乌龟费尽力气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狠狠地,仿佛想要把他咬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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