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竹郑重点头,道:“明白。”
……
第二天仇九烛给应九霄准备好洗脸水,考虑到这个时间应九霄应该还没起床就把水先放在了院子的木台上。因为昨天的衣服上不知道蹭了什么黑渍,总洗不掉,所以就用另一个盆里融了草酸,想漂白衣物。结果一不小心将草酸倒多了,就想换个大盆稀释一下。但他的院子里又没有大盆,便想去内务领一个。他这出去没几步,仇九烛就看到穆竹在往他这边赶。
蝶衣派里的人都知道穆竹虽然表面是蝶衣派的弟子,实际上是应九霄的贴身暗卫,在蝶衣派他只听应九霄一人差遣,连掌门都使唤不动他。而且据传说他的修为和掌门一样达到了元婴期,故而蝶衣派上下对他都很尊敬。
仇九烛遥相向他行了个礼,刚想走,就听穆竹说:“阿丑!”
蝶衣派规矩,外门弟子不排辈,不赐名,一切按原名称呼。仇九烛被应九霄赐用九字,故而门内弟子是可以唤他九烛的。但话虽这么说,蝶衣派的弟子还是不敢直呼其名,冲了太子殿下的字。故而外门弟子中有看他不顺眼又了解他过去的,便学那些乞丐那样唤他阿丑。刚开始时仇九烛也反抗过,但他越反抗那些人就叫的越起劲。到后来全外院的人都知道他叫阿丑了。
穆竹身为应九霄的贴身侍卫,自是最不愿意叫他九烛的,就随了其他人叫他阿丑,但他并不知道“阿丑”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
仇九烛听到这个称呼沉默了一下,没有辩解什么。而是躬身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穆竹道:“太子殿下让我来通知你,以后云霄殿你不必日日都去。隔一天去一次就行。”
这是夺权了?九烛的脸色有些发白,他颤抖地问:“可是阿丑做错了什么?”
钢铁直男穆竹道:“不是,你别多想。太子殿下说他要练功,没时间见人。他还特别强调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殿下说什么你照做就行了。”
“这些是太子殿下的原话?”
穆竹想了想,点点头。“嗯,没错。一字不差。”
仇九烛想,太子殿下日里万机哪会照顾一个下人的心情,他特地表明没有讨厌的意思,那就是讨厌了。
仇九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看起来不像自嘲的微笑:“谢大人宽慰。今日太子殿下的洗脸水已经打好了,既然殿下不愿见我,就劳烦大人送过去吧。”
穆竹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进院子端水去了。仇九烛则失了魂一样往前走,他还没有忘记自己要领一个大盆稀释草酸的事。
草酸?!
快走到内务院的仇九烛突然反应过来,院子里盛草酸的盆和洗脸盆的大小一样。穆竹大人该不会端错了吧?
仇九烛飞快地跑回院子,见他打的那盆洗脸水还稳稳当当的放在台子上,而地上的那盆溶解了草酸的水不见了!
时间退回去几分钟,穆竹进入院子,见地上有一盆水便端着就走了。元婴期的修为端一盆水飞走,水面都不会有半丝波澜。他到应九霄的寝殿里复了命便退下了。
刚刚穿好衣物的应九霄挽挽袖子正准备洗手,就见原本好好的木盆在冒着泡泡。正疑惑着,刚巧有一只蛾子飞过来落到水面上扑腾了几下,然后溶解了——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