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烛头低着,看不到应九霄的笑容,但他六岁的时候被父亲毒打,不知道打通了哪条任督二脉,从那之后听力就特别好。他听到站在他附近的师兄们说:“天呐,大师兄这个笑,也太吓人了吧!看来嘴上说不在意,心里还是挺在意的。”
“是啊,看这笑,这个外门弟子进云霄院之后怕是不好过了。”
应九霄不知道他可爱的师弟们在孜孜不倦地为他“助攻”,他满脑子都在想今后该怎么面对这个仇九烛。毕竟在前三世每一世的死亡都不是好受的,尤其是第二世,整整八千刀,连本命灵兽都被打散了。那种恐惧可是刻到骨子里的。本来以为此生做做咸鱼是能躲过这个煞星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和他同处一院,这难度可比前三世大多了。
但现在可该怎么办呢?赶出去吧,肯定是不行的。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自己赶他一回,他日仇九烛厉害了非得把他的国给灭了不可,而且自己这辈子修的是后土道,可没有那个实力与他一战。
既然不能赶,那就只能供着了。
应九霄把仇九烛接回云霄院,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住,好吃好喝伺候着,什么活都不让他干。这样时间久了,院子里同样是外门弟子的人便开始对仇九烛有了微词。
“同样是外门弟子,凭什么我们整天累死累活,他就可以整日闲着?”
另一名弟子说:“老实洗你的衣服吧,谁让你没本事得太子殿下青眼。”
“你说太子殿下,当初在筑基礼上笑的那样瘆人。回来后竟真的没有追究,反而好吃好喝的待他,也是奇了。”
这时在场的第三位弟子说:“我看也不尽然吧,你们听说过捧杀吗?”
乡野长大的小童没见识,问捧杀是什么。刚说话的那位弟子说:“我入门前曾在一家大户人家当杂役,那家里的主母对待那种不听话又背景特别大的奴婢都是用的这招,先使劲纵着捧着,让所有人都厌恶他。最后等他放松警惕犯下大错后,给活活打死了,埋都没让埋,直接给丢进了乱葬岗。”
正在捶衣服的弟子手一抖,棒槌捶在了没衣服的石头上:“不……不能吧。大师兄是何等身份,杀一个小乞丐用得着这么麻烦?”
捧杀论的那个弟子继续道:“唉,你们不懂。越有身份越爱惜名声。贵圈的水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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