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被谢知年抛弃。
沈永羹周围的黑气笼罩, 他眸色血红, 翅膀里面的血液噗呲冒出, 他咽了咽喉咙里面的猩红,颗颗泪珠跌落在地,用手捂住那把沾染鲜血的刀, 一用力, 刀口没入三分:“为什么?”
他想说很多话,问出来只有这一句。
绝境深渊的恶灵咆哮着, 怨气叠加成巨大的漩涡。
站在漩涡里面的是他和谢知年, 他试图要找寻什么, 可什么也没找到。
沈永羹眸子里的绝望和恨意根深蒂固, 他拔出谢知年的匕首, 掌心划破成一条线, 他们红绳飞出天际,嘶哑凄厉地开口:“禁司大人, 为什么?”
他想明白为什么,他口鼻里面是温热的鲜血, 不能这样伤得不明不白。
为什么要再一次抛弃自己, 为什么又要拿一把刀子捅进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捅他,为什么要在自己替他开路后杀掉自己,这里是沈永羹忘不掉的噩梦,这里是他们两人相互残杀的地带。
你可知道这彻底会让失去爱你的心。
沈永羹喷出一口鲜血,银白色的长发飞舞,他的脚步连连后腿,倒在台柱上,那腰间混合着的血液流出来。
深渊里面的热气上涨。谢知年手里握着禁司骨发出耀眼的奇光,他紧紧握住禁司骨,凝视着倒在血泊里的沈永羹,眼里的不舍和风霜吼怒起来:“我没伤及你的要害。”
没有伤及我的要害?
为何我的心会隐隐作痛。
谢知年的声音安静又突兀,白袍上不染尘埃:“过来。”
“别躲着我。”
万年前,这人也是站在原位,握着现在这把匕首斩断沈永羹的翅膀,万年后,这人手里仍然握着把手,斩断的不是他的翅膀,而是沈永羹心中剩下的良知。
何其可笑?
那人一把捅进自己的骨头里,怎么可能是在帮自己?
过来这两个字温柔似水。
沈永羹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谢知年,他不相信谢知年编织的甜蜜,靠着圆柱上,不停地后腿,口鼻里吐出一大口血,血液染红他的双眼,他捡起地面的双刀:“那我跳下悬崖,是不是也在帮我?”
谢知年伸出手僵硬在空中,他捏着的指尖发白。
“你为何拿着禁司骨不放手?因为你想要荣耀权利,你在路途上说的都是假话,都是在让我心软的假话,那一刻让你的感觉既假又真?”
沈永羹脑海浮现锥心的疼痛,他大笑地流出眼泪:“我怎么敢过来?”
“我对你的执念分明是一种奢望。”
谢知年伸出的手指不染鲜血,沈永羹是他一把利剑,那眉眼里面涵盖着心疼:“目标人物黑化值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