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永羹,我最亲爱的永羹。
多少种情绪汇聚成谢知年难堪的神情,沈永羹的手愣住在空中: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永羹了。
他在原地停留很久,听着那人艰难的喘息和昏迷前的停下来话语。
那眼神和难以掩饰的羞耻使沈永羹而失神,他读懂谢知年在失望,却又不知道谢知年为什么会失望,心里徒然升起微妙的情绪,不被轻易左右的情绪还是因为对方的痛苦而破防。
“还真那你没办法。”
在白色的月光下,沈永羹眼里似乎有波光粼粼的江水流动。
工厂顿时陷入死寂当中,周围的浓烟掩埋沈永羹的伤心,他抱着谢知年的身子,没想到这一吓竟把对方吓得晕过去,自己的身体令你这般不迟:“禁司大人,还是做不到对你心狠,一句永羹,我所有的生气都止住了。”
“你知道永羹是你我定情的儿名。”
他望着孤独的明月,莫名其妙有点伤感:“小时候你偷溜出境,每每承认错误时唤我永羹,我便去不死雀殿堂代你受过。”
“不管多大的酷刑,我也甘之如饴。”
谢知年头发陷入柔软沈永羹怀抱,他鼻子中的呼吸艰难无比,面色红得如新鲜的桃子嫩得出水:“你算计我们所有人,但我还是从一而终地爱着你。”
“我也恨着你。”沈永羹自言自语地开口,青梅竹马的恋爱令他难以忘记,他抱着昏迷的谢知年走着,掌心里有一束明亮的珠子点开,接下来化成颗粒钻进谢知年的眉心。
没过一会儿。
谢知年艰难地喘息停止,金色的珠子疏通着他的胫骨,就连肩膀上和后背上的伤口都以肉眼可见地缝合下去,皱起来的眉头也被双大手一一抹平。
那残缺的手指里鼓动着森然,却温柔地化解怀里人的不安。
灵光照耀着沈永羹孤掷一注的脸,他收起谢知年匕首,步子稳重而熟练,呼吸管道里如同生满荆棘:“岁月能抹平关在囚笼里的野兽棱角。”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沈永羹苦笑地唇瓣里都是血液:“我多想你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
因为爱不怕黑暗,因为爱更要有勇气。
沈永羹觉得自己是阴沟里面的老鼠,他身上脏透了,在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活得行尸走肉。他忘记自己独自一人怎么在深渊里活下去,忘记尸体瞪大的双眼,他如何在那些人的目光下安然无恙的睡过去。
也忘记自己深处深渊有多大的勇气贪恋神明。
这个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爱人,这个他用尽半辈子宠着的伴侣。
他本该和禁司一起享受神明的恩赐,站在婚姻的殿堂,享受别人羡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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