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红绳伸出天空,顶碎工厂的铁盖,形成长发三十米的圆柱,围绕在起柱的是残着屑。
“那是什么怪物?”
正在结界外的白翼面色惊恐,吓得栽在土里,灰头垢面:“还会动!不会是蠕动的蜈蚣?我的灵术法可收不了这等恶怪。”
“老黑你眼睛瞎了吗?那不是什么怪物,不死雀和禁司缔结契约的红绳。”
白翼拍着老黑的脑袋,眉毛横着,面色凝重:“谢知年不愧是初代禁司,他和首领的红绳比我们多三倍,关于这不死雀红绳的来头可多了,红绳越亮说明禁司在附近,红绳越碎说明禁司有危险,而这种情况的图案我未成见过。”
沈永羹和谢知年红绳成红柱,哪有见过此等场面的白翼。
“交锋。”
白翼不解:“是杀机?”
“只有强大禁司和五星阶的不死的战斗才有如此异样。”沈行舟不安地皱着眉头,眼前的景象和书卷里,他冷不丁地打着寒颤:“谢知年正和我们首领正面交锋,他们使用的阵法越厉害,这红绳就会高达天际,周围的红绳不躲远点都会断开连接。”
老黑面目痛苦,害怕引火自焚:“我先走一步。”
不等沈行舟继续劝阻,工厂里面的墙壁止不住地崩塌,砖头和水泥「蹭蹭」暴动,周围的树木刮着强风,藏在上面的乌鸦站不住脚。
黑色的夜幕打开血盆大口,沈永羹站在凌冽的寒风中任由其冲击,靴子和地面摩擦出闪电的光,那眸子落在谢知年鲜血直流的手掌,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你杀不掉我的。”
“你所做的都说无用的挣扎,这样反噬的只有你自己。”
谢知年于狂风间倒塌,咆哮的红光肆意闪动在他背后,犹如晴天霹雳:“拔刀。”
“成王败寇。”
黏腻的液体冲进喉咙,沈永羹眼神微凉,他们缔结过契约:“你强行破除自身的封印,灵魂衰弱,五识会散,你不想要自己的命大可以动手,期待你复活的族人还等着你。”
沈永羹不会轻易伤谢知年半根头发,他躲避为主,攻击为辅,居高临下的模样刺眼无比,反倒是故意让着谢知年。
他说:“来日方长,要取我的性命,乐意奉陪。”
谢知年听着他这句话,紧紧地抿着嘴巴。
沈永羹声音和神情说不出的凄凉,本想这次不动手带谢知年回去,战斗成为他们表演的开幕,他眼底的幽暗浮现很快又压了下去,谢知年死怎么能跟那些尸体做论?
比不上的终究是比不上:心软终究是心软。
黏腻的血液挂在谢知年耳朵上,他脸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疤,匕首处染上大量的血液,昏昏沉沉意识强行压住,却笑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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