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年撑着地面,他顺着声源看出,周围空空如也。寒风咆哮令他喷出口鲜血。沈永羹略微遗憾地垂着眸子:“可惜大人,这是我想看到的,你再害怕我也无济于事,因为你四肢无力。”
“无法反抗,是任人宰割的膏药,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沈永羹藏匿在黑暗,他浑身充满恶意,那骨头耳环碰撞,他缓缓仰着头,勾着嘴角略有兴趣,他摸着栏杆,仿佛在叹息着什么:“再说,我不想我们的叙旧有外人存在罢了。”
“你说是不是,行舟?”
这句点名无疑是公开处刑,见沈行舟没动作,沈永羹的雷点有引爆的状态,他收回地面的藤蔓。
“嗯?”
尾音里的音色更重。
沈行舟颤颤抖抖:“首领教训的都是。”
谢知年明显觉得沈永羹气压又强了些,同情地看了沈行舟一眼,他清楚沈永羹向来没有分享自己秘密的习惯,沈永羹当初与自己在一起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那时有禁司制压在,沈永羹不敢逾越半步。
而如今禁司的灯光汤然无存,沈永羹会越发肆无忌惮,黑化后只怕关押他的囚笼早就准备好了,都不用再去找其他房子住:想逃脱笼子里是人,想住笼子的是牲畜,沈永羹要把自己当掌中物来养。
可他谢知年不是别人来掌控的人。
谢知年渐渐狞笑,病痛满身也不能挡住他王者的事实。
“行舟多谢首领救命之恩。”
沈行舟头皮发麻,连连磕头:“首领既然没吩咐,属下便就此告退,有什么吩咐即可。”
沈永羹躲在黑暗,呼了一口气,唯有受过惩罚的孩子才乖乖听话:“去吧。”
“属下告退。”
沈行舟捂着脖子的伤口,临走前看了谢知年一眼:自求多福。
作为沈永羹百年来的心腹,沈行舟能看穿沈永羹半个心思,别人都认为自家首领对谢知年恨之入骨,只有心腹在左的他明白谢知年这场复活是沈永羹怂恿的,因为世间找不出比沈永羹更厉害的灵力者。
沈永羹一直把谢知年的灵魂藏匿在自己的魂识里,动用神力,造就那人的身躯。
沈行舟自己好不容易获取对方的信任,今天为谢知年功亏一篑不值得。他猜不透沈永羹的心思,就像此时对方面容不苟言笑,笑得阴柔又狠毒。
“原来禁司大人以前就这般一心二用。”
沈永羹痴笑,他阴森森看着谢知年目送沈行舟离开,汹涌澎湃的目光里透着一股恶意:“大人明明拥有世间最大的权利,还拼命挤压别人的荣誉,凡是对你勾成威胁的人。”
工厂蓦然黯淡,灵光充斥在其中。
谢知年不舒服的眯着眼睛,胸口似乎被藤蔓挤压,他隐隐约约猜中沈永羹接下来的话。
“你都恨不得出之后快,刚刚岂不是被沈行舟迷晕了,刀子就磨的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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