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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止住了。”李长辞收着银针,难以启齿:“就是,”

“就是什么?”

楚惊鸿苦涩地勾着笑容,放下扇子,他将药水倒进碗里,端着走过去,最后声音发不出,跪在地面的身影仿佛裸露在狂风暴雨里:“连你也治不好吗?”

“换我师傅来,也是回天乏术,谢公子积压深处的内根没除。”

李长辞与楚惊鸿是亲戚,自然竭尽所有,不好意思开口:“我暂时能压住他体内的气血,以后难免有意外,他脉搏很虚,中气不足,这些想必其他人跟你提过,寻常的风寒与酷暑都会要他的命,这次又挨鞭子,表哥你替他准备后事吧。”

“他的时日无多,撑不过这月末了。”

“不行。”

楚惊鸿提着声音,他脸色一遍,微微张着嘴巴喘息,婚礼变成丧礼,目光都收紧了:“我要他活。”

“长辞我要他活,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要他活,不许他死。”滔天的恐惧揪着楚惊鸿,他牙关都咬紧,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脸色苍白地不想话,用恳求的语气开口:“他现在不能死。”

他不能看着谢知年死去。

他这双手是杀过很多人,报应这些让他来偿就行,凭什么不报复在自己身上?

“表哥你跟我提也没用的,谢公子这病是常年累积下来的,他自己可能也清楚,却还是在外面。”李长辞不好说谢知年的事,他是医术高明,受天人所传,也把不少人从鬼门关开回来,只是谢知年比较特殊:“反正他经脉已经乱了,你强行留着他,喂药只会让他走得更痛苦,况且他自己不想活。”

向往自由的金丝雀如何会锁在这清秋院子里?

楚惊鸿猩红地眸子出现生气的情愫:“他想。”

李长辞:“谢公子不肯喝药,我喂他的都吐出来了。”

“我能让他喝下去。”楚惊鸿脚趾用力地踩在地面,握着床上人的手,抖落地端着旁边的碗,润土水光地喂着药,可那人始终牙关紧闭。

李长辞:“你看吧,他会吐出来。”

楚惊鸿忍不住地憋口黑血,他轻柔地喂着,床榻上的人却不停地咳嗽,喂的都吐了就来,吐了又继续喂,还有部分的药水顺着脖子滑落下去,仿佛喉咙里挡着的都城墙。

“阿年喝药。”他勺子重心不稳,唇色都僵硬了,哄着谢知年:“喝药好不好?”

怀中的人紧闭着牙关,像是陷入什么样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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