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鸿笑着笑着血克制不住地涌出来,他怔怔地盯着掌心, 手染血腥对于他来说, 要以是常态。这三年爱恨半途而废的居多, 他深知谢知年心中有自己的地位,深知他们轰轰烈烈地爱过,最后还不是听不见对方爱他的承诺。
一个人失去活下去的理由。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楚惊鸿笑中带着泪花, 他连连地后退, 自以为是的爱攻击着他,倒在凳子上, 手里拿着姻脂盒:“我把他逼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差点逼死自己爱的人, 可笑得以为没人比自己更了解谢知年。
“王爷您别笑了。”王德明想阻止楚惊鸿, 自家王爷笑着比哭还难看, 他抹着楚惊鸿的伤痕:“这件事不能怪您, 谢公子太聪明了, 老奴也被他骗了,你不用把所有的罪过揽在头上。”
“不。”楚惊鸿摇着头, 嘴里含着血:“自以为是的亲昵。”
他喋喋不休:“自以为是的亲昵!”
房间里崩塌开始天旋地转,砸在楚惊鸿的身上是大块的雪花,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和谢知年去寺庙场面, 那块马车上的祈福带正是他与谢知年去寺庙求来的, 下山的时,是他掺扶着谢知年的身子。
那人又怎会独自去庙里?
世人都知抱衣仙师居住在青山上,登山的台阶高耸入云,意在讲究心诚。人若有其他杂念,将会摔下万丈深渊,因而山中多得是枯骨。
抱衣仙师:“心有多坚?”
答:“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抱衣仙师:“情有多深?”
答:“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楚惊鸿即丑陋又卑鄙,他不断地提醒着要把他给逼疯的理由。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真相?”他们在佛门许过愿,一旦结成夫妻,互相都不猜疑。
“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楚惊鸿笑得接近癫狂,他呼吸抽咽,微微地歪斜了下身子,低咳嗽几声,胸腔震动的有些难受,眸光不动声色的掠过掌心猩红,扫过昏迷不醒的谢知年。
他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推开王德明的掌心:自以为的突兀和嫌弃竟然是谢知年煞费苦心的成果。
王德明还想上前,又暗自收回手。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楚惊鸿喉咙里咽下巨大的石头,这三年他和谢知年天天针锋相对,虽没肉/体伤得殴打,但对深爱你的人说恶语,只怕心中的伤口更加严重:“吐点血而已,死不了的。”
喻宁香也被那抹癫狂给吓得回不过神:“王爷我能说得都说完了,你还相信公子跟江歧远有一腿的话,那权当奴婢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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