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年正护住江歧远疗伤, 他半个身子瘫坐在地,天边的雨滴挂在耳边。大大小小的膏药往上涂抹,旁边落在地面上的是把匕首。
倘若不是这把匕首, 他们这一众兄弟自然不服, 定杀江歧远服从命令。
那把匕首有铠甲上抠下来的血疤, 是谱上的上等武器,一旦拔刀屠杀的是叛徒。楚惊鸿拿着这把血刃屠杀不少亡魂,而今静静地躺在地面也带着杀气, 不是一般人是拿不动这把匕首的。
袁北星映像里谢知年是不胜酒力的, 前着日头听对方在教坊司一掷千金:“太奇怪了, 他们两人怎么看也合不到一堆,怎敢在王爷眼皮子下为江歧远出手?”
他往年有幸在群雄宴上见过谢知年,那人满眼都是自家将军, 江歧远名头在外, 谢知年真像普通好色之人,群雄宴会上官/妓表演歌舞时, 视线不就锁在上面, 自家王爷不比江歧远弱。
面壁思过的侍卫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将军三个月前临时调入监中司, 有所不知当地的达官显贵, 当日在教坊司抢江歧远的是西茶坊铺的大少爷廖远离, 将军手底下大多怨死的男儿郎出自他手, 上次那具白花花的男儿身,将军也看见了, 脱得一点不剩,那少爷金玉在外, 败絮其中, 特好阴柔。”
“平日里都翘着兰花指, 折磨白皙的小馆,教坊司没把他列为黑客,将军此次调查枯井尸体,重洗刷冤案,廖家那少爷还到监中司特意打听您。”
侍卫不怀好意地望着袁北星,见袁北星吞了吞口水,双眼睁得老大,握着手里刀,好似见到廖远离,立刻刀刀崭下去:“打听本将军做什么?”
“本将军我不阴柔。”
侍卫说着风凉话,他看着谢知年的背影:“换口味也不定,将军你浓眉大眼,身体硬能玩十年八年,这江歧远要是入廖家,这后半生非疯就杀。”
新官上任三把火。袁北星见话题扯开,又听侍卫咒骂自己,他摆了摆手,摸着掉出来天边的雨滴插/入中央,看清楚中央两个影子,痴痴地望着自己双手,后悔自己下手太重,把人打半死。
“谢公子救人说个度,送佛送到西,没啥神佛挡灾祸。”袁北星晃荡着江脑袋,胡子渣渣道:“没眼力,事先不跟王爷商量,这没理没据传出去落下口舌,王爷收不回成令。”
泼出去的水收不回,说出去的话咽不下。袁北星身为王府外人都误会,他握着佩刀,看不得谢知年背后的血,两个人渐行渐远成定局:“这江歧远留不得,送金子银子,硬是离开西洲。”
“敬酒不吃爱吃罚酒,谢公子救人还养人,送佛送到西?鬼相信没感情,留着也是潜在的活害,真打死了还对王爷有益。”
路边的野花不能采,袁北星和楚惊鸿不约而同,那随随便便烂大街的人不能信。江歧远与王爷有条尴尬的关系链。那些私下议论地侍卫纷纷摇头,他们这帮人爱莫能助,担忧着谢知年背后的伤痕。
“这江歧远伤的不轻,王爷约半此刻还与太子殿下坐天字楼,一时半会回不来。”侍卫不忍于心开口:“谢公子后背的伤,不益进水,这雨还下着,我们把人请进来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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