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是自己怂恿的?
画卷里的男人未出现在女人的闺房里, 字里行间的爱意无时无刻不在。
他相信缘分, 画卷来自天意, 予落在地。
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提醒。
楚惊鸿用力握紧手中的字画,重复着最后的诗句,他一瘸一拐地踏出阳关院, 想起昨天夜里谢知年虚弱的模样, 满眼失望地盯着自己,那份窒息也涌上心头, 他猜过两人对峙的样子, 没猜出对方要他承认是瘸子的现实。
争吵的背后总是自己拉下面子:那人的伤势到底会如何?是他惹怒对方而气出来的血, 若为他气出来的, 那左右他人的情绪何尝不是种在乎?
人在身边就是万幸, 给谢知年即将失去的假象, 备觉得珍惜。
“我怎么会生小孩子的脾气呢?”楚惊鸿看不清阳关院中的日月,他下台阶用力地呼吸着, 腿部的血迹列出口子,婚服淋雨后贴合着身线往下滑, 扶着一路的翠竹出了阳关院。
他有百种方式让谢知年回心转意, 采用的是最古老偏激的方式。
有谁会喜欢上个死人?喜欢上死人是种不说话的寂寞。
树影婆娑的倒影刻在在地面, 积水反射出楚惊鸿冷漠的模样,那勾着的笑容带着血腥和浓厚的杀意,眼中和胸口中似乎卷起波涛:不忠的犯罪,除掉罪恶的本源是最好的途径。
楚惊鸿喘息片刻:“江歧远。”
“罪过绝对会百倍奉还。”胸口的佛珠珠滚落在地,颗颗眼珠子见证这残忍的时刻,线条透露着排排的尸骨,他的冷笑在其中渐行渐远。
血衣无常的属性是嗜血,没人能让战神受到感情威胁,考虑到谢知年是伴侣,不免做给谢知年看,让他记得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幸运能逃脱追究,有的人天生下来就是富贵。
“既享受我的万千宠爱,心能允诺的唯有我。”
楚惊鸿修长的睫毛形成刀割掉的程度,头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格外的阴沉和灰暗传达下来,他撕掉房间里的绸缎,包扎着退步的伤口,吃斋念佛的做法打破,忍不住扶着门的角。
不能站起来是瘸子?
他求医天下,不信治不好这身狼藉,如乌鸦衣袍穿戴上去,万年的阴郁都短暂划过,悲伤果不适合帝王赢家的孩子。
楚惊鸿战败在三年前的土匪之战,赢在家族的权势滔天。
大婚的布置井然有序。
血染王府门口的场景记忆犹新,负责竹院奴婢仔细拿着剪刀卡掉多余花枝,翻上新土种上长寿花。贴着的喜字围绕着窗户环环相扣,水泄不通是透出来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