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火光微热。”白衣人提醒:“领主你不宜在火面前久留。”
陆星洲站在「聚火盆」良久,不为所动,沉浸在思考中。眼看盆中的火势微大,白衣人又张口劝解道:“您若靠得太近,属下担心盆中火靠过来,烧上您的衣身,引火自焚。”
“东风。”
“我缺东风。”
陆星洲面容在长明灯下暗淡,多出几分阴沉的气质。看不出在笑还是在生气,没有任何表情的人最为恐怖,他站在是规定范围内,周身温度达到四十度:“这场火烧了六天,我站在这里不碍事。”
“再说万事俱备。”
复仇的鬼火在陆星洲心头烧了很多年。三天前绑架江钟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他眸光微深,回过神来望着盆子里的黄纸:火星滚烫地往上冲,亿万星子升起来。
自己不在心软时,火星子便燃烧激烈,孤魂野鬼高兴的预示。
“怎么突然这么热?”
“好奇怪。”
“太热了。”
属下汗水哗哗掉,他理解陆星洲因为痛而失魂落魄,却没想到对方在思考:“领主你还是离开火盆,真出什么事,我们也担当不起。”
火花放大皮肤中的毛孔,陆星洲在强烈的灯光下极为刺眼。
“父亲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卷么?”
陆星洲答非所问,他经历的梦魇抛之脑后,彻骨的仇恨蒙蔽:“风不吹起来这火,就攻击不到,它想要攻击的地方。”
怕是早己焚烧,没东风的支持,火是不能烧到陆星洲身上,他头发联动着万古长寸的冰霜,用手搭在城墙之上,俯瞰着下面的狼藉:“那我势必要去找这东风,扼杀在初生的摇篮。”
“领主你在说什么?”属下听得云里雾里开口:“江南颂和宁老,还有宋老和宋成都在会议室里,拖欠的东风是谁?”
“来不及解释。”陆星洲扫过燃在当场的火色:“你帮我拖延时间。”
他眼眸渐渐变得诡异,那种毛骨悚然的好奇心捅进喉咙里:“正午十二点,准时开始。”
“他们我肯定带到。”
“阴谋解开。”
陆星洲撕下身上的衣服,他拿着白袍披在身上,接过旁人匕首,打开里面的光辉,有道银色的光芒刺上双眼,那双眸子全然被冷光覆盖:绝望后是另种重生,似乎背叛有新的方向。
“好匕首。”
势不可挡:沉重的包袱陆星洲在今天会脱下来。
“我最后一次下注。”陆星洲闷哼扯着白袍子,他血肉往外翻动,那些挡住的血液通通倒回身体里,散发着绚烂的火光,信仰建立起基地:“赌你心有我,赌你是这一场是权利纷争的替罪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