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谢知年的踪迹,事态出现不可控制。
他不想谢知年被人发现,对方呆在自己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陆星洲手指拢紧,又想起了什么,别过眼地头看着摔碎的相册。
照片是末日前,是在游乐园拍的。
那时候的青年带着恣意,他和陆星洲从鬼屋出来,路人的视觉下拍摄的,他们黑色口罩,和斗篷与初见的一样。谢知年那双眼睛道着数不清的古怪,搭在陆星洲的肩膀上充满着势在必得的表情,功利性的贪欲没有遮挡。
他们扮演着鬼屋里面的角色,而今不需要扮演,谢知年却成为吃人心的鬼,古屋历险的恐惧都是假的。
在让人喘不过气的寂静中,陆星洲蹲下身来,捡起那张相片,摩擦着照片的棱角,声音透不过气:“加强防守,封锁出口。”
似乎连冷淡和嘲讽的表情都不想维持。
他们把你变成鬼不恐惧,而你却间接杀害掏心掏肺对你的人。
这就是错误。我的年年。
“领主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怪声?”
中间有白衣男站出来,他咬着牙齿恐惧地探过露出来的衣服:“从床底下传过来的,那边还有碎步,好像是人发出来的呜咽声。”
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很难听见局外人的规劝。陆星洲下意识忽略刺耳的呜咽,他抬手把照片放在包里,擦拭着脸皮消散的雾气,踩着黑色的靴子朝着声音发源地靠近:“床?”
“我怎么没有听到呜咽声,你该不会说领主这房子闹鬼吧?”剩下的检查人员推搡着旁边人:“基地外边挂起白布,有吊念哀伤的日头,鬼不都是祭日才回来,那些鬼魂没有打破规矩提前回来的预言。”
“就是呜咽,哭的好伤心,令人好难受。”
被冤枉的男人面色冷凝:“听起来很痛苦,我没有听错,你们安静一点,认真听,好像还在一直叫着领主的名字。”
“在说,自己好害怕。”
“在说,你为什么不救自己。”
叫着领主的名字?
众人们把握着关键词:“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陆星洲搁置着床头的光,他调换着头绕道窗台,映入眼帘的是张白皙的双脚,那脚趾冻乌,床单挡住里面人的身体曲线,哆哆嗦嗦的冷吸从里面传来,像个受伤的兔子在啃食着什么东西。
光线透不过进来。
他蹲下身,打扰正在发抖的黑影,那小声抽泣变成尖耳的痴笑声。
陆星洲那沉下的侧脸像是挺拔的山峰,昨天夜里下了场暴雨,混合着打雷的响声,那人不会害怕雷声呆在床底下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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