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阁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国库归属皇室,内阁不过是在为陛下管理罢了!”他好像气不过, 又扭头去对钟齐说,“我等是由女王陛下亲自授命的, 您信不过我,就是在质疑殿下!”
话推来推去最后推到钟齐头上,白承光是在外面听着就觉得无趣,也可以想到里头的影钟齐该是怎样的心情了。
又是无意义的一阵争吵,只听影钟齐略带疲惫的一句:“我困了,有别的事明日再论。”
“陛下!”
白承听见动静,躬身退半步。没过多久,里头三人鱼贯而出,谁也不看谁,更没有注意到退到一侧的白承。未有亲王在路过他的时候稍微斜了斜眼。
短暂的一眼,掀不起太大波澜。
钟齐屏退左右,毫无形象地坐在床阶边,脑袋依着石柱,没点儿精气神。
怎么离了他总是病恹恹的。
白承把他扶进怀里,冰冷的银壳自带寒气,直触皮肤,冰得钟齐一哆嗦。
“抱歉。”白承才记起这茬,取了条毯子裹住钟齐,才敢把人往怀里搂。
舒了口气,影钟齐说:“去占星室吧。”
要论合适,占星室无疑是最符合条件的密室,没有之一。白承深谙此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抱起钟齐就走向了占星室。
为以防万一,白承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研究那本书,还将最后几页撕了下来随身携带。
虽然对巫师有点不好意思。
影钟齐的虚弱是肉眼可见的,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白承心知肚明。
东西都是现成的,就如他之前提到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了,没受到副本阻碍反而让白承觉得很自在。
他觉得自己在被谁推着走,虽然感受不到恶意。
那几页纸在白承衣服最深处,被钟齐月光藤抱紧紧,白承掏纸的时候把月光藤一块弄了出来。这会儿影钟齐依在台阶,无精打采。
白承搓月光藤叶子,动作有些许犹豫和不舍。
对他而言,月光藤不仅是植物,更是钟齐的一部分。但优柔寡断不是白承的性格,他还是干脆利落地折断藤枝,碾碎它,趁着汁液流淌,按照书上所写,在地面画上召唤字符。
月光藤没有挣扎,甘愿在白承手上化为乌有。
珍贵的藤蔓只有这么一株,所以白承跪在地面画得非常小心。他大气都不敢喘,额头很快冒出一层细碎的汗,又因为这层不通风的厚厚盔甲,身上聚了一大层汗。
当白承意识到绵密的汗水从盔甲缝隙里滴落出来,他愣了一下,赶忙退到角落脱掉这一身碍事的铁皮,稍等了会儿,等汗水少些,才继续投身画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