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籍看着那些伤就忍不住皱眉。
“你…”他顿了顿,觉得应该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关心,“活挺好。”
然后招来钟齐白眼大礼包。
钟齐身体上的伤损可以算是末世以来最最严重的一次了,哪哪儿都是伤,哪哪儿都缺一块肉,可他却好像不怎么疼。估摸着是天气太冷,把痛觉神经给他冻麻了。
这小子还有心思开玩笑:“还好没伤到我这张俊脸,不然可就破了相了!”
“哎呦喂,你可拉倒吧你,你现在这样比破相可怕多了。”
小边牧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意思,呜咽两句,附和他的意思。
钟齐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被一人一狗奚落,正要爬起来跟楚籍来一场舌枪唇战,就被白承按了下去。
承哥长者的气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先是低声警告钟齐:“躺好!”随后又回过头去警告楚籍,“你也老实点!”
一个怕男朋友发火,躺好了。
另一个自知理亏,瞬间安静如鸡。
白承看着伤口就发愁。
他可以疗伤,但那好像只能做恢复,他不确定自己的治疗能力能白骨生肉,让钟齐身上的肉块迅速长回来。
愁的很,也难受的很,白承只能尽全力去做。
海风呼啸,拍得年久失修的窗猎猎作响。
室内,橙黄色的火光填满了整间屋子的空白,偶尔还有霹雳啪啪的柴火爆开声相伴。
转眼,天空泛起鱼肚白。
米觅和贝贝两个小姑娘在沙发专注地看着床,而楚籍守在火堆旁,正向里投放新的柴火。
也许是钟齐本身的恢复能力过强,又或许是白承的治疗能力起了作用,半个夜,钟齐身上骇人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得以恢复。
当新的肉生长出来,那些狰狞尽然消失的时候,脸色发白,体力透支的白承抓着钟齐手臂检查。
确定没什么大碍,白承便眼前一花,径直向前倒下。
米觅和楚籍见状赶紧过去扶人,可都不如钟齐速度快。
他身子稍仰,便刚好展臂将承哥捞入怀中。完全都不在乎屋里那几个锃光瓦亮的电灯泡,手脚麻利地把媳妇塞进自己的被子里,跟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抱着人家。
不愿再吃狗粮的米觅翻了个白眼,投目望向窗外。
遥远的海平线尽头,一颗橘黄色,鸭蛋黄大小的太阳缓缓冒出头。
日出的过程如花朵绽放般美好,且带给人新的希望,经过一夜鏖战的米觅此时才彻底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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