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有洁癖的钟齐会拒绝,但对方却一言不发,白承当他默认了,取来相对干净的那一面,轻轻为他擦拭下颚。
还在流血,脸颊下凝聚着数不清的血珠,白承怎么擦也擦不完。
不知道钟齐疼不疼,白承光是看着就觉得心脏被谁紧紧攥着,眼眶微微发热。
颤抖的呼吸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易就被钟齐捕捉到,他伸手握住了白承的手腕,随后缓缓抬起眼帘,让管家俊秀的脸烙在眸中。
美人泣泪,我见犹怜。
钟齐泣血,妖冶怪诞。
同时却也摄人心魄。
钟齐看到白承眼底的情绪,他拧起眉,满脸不解。
“为什么难过?”
白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是难过。
“你疼吗?”
其实只要听到了白承的声音,钟齐心里什么怒火杀意都能瞬间消散,荡然无存。他难得老实起来,摇了摇头,也不瞒他,说了句:“现在还好。”
那就还是在疼,而且刚刚比现在要疼。
白承不敢想象眼睛这么脆弱的部位疼起来该是怎样的钻骨挠心,他叹息一般舒了口气,已经记下了对方欺负小朋友的这笔仇。
钟齐凝着他,心情很复杂。
就算是发生过身体关系,这个人的行为也太越矩了。他回想起管家出现那一刻自己的心境,又想到对方奋不顾身的行为,脑袋就像一团浆糊似的,被搅得糊里糊涂。
钟齐情不自禁俯下身,靠近管家,低声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承心里一惊,险些以为钟齐是想起了什么,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推测钟齐正是因为没有想起什么才会产生这种疑问。
他小心翼翼:“我只是您的管家,白承。”
“管家。”钟齐嗤笑道,“爬了我的床,又奋不顾身来救我的管家?”
话里毫不掩饰的讽刺稍稍扎了一下白承的心口,他很无奈,却也能理解钟齐。
苦于有话不能直说,白承抿了抿唇,道:“是的。我是您的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