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天晚上他最后浑身酸软,第二日指尖都沉重到不愿抬起。
何倦这边除了姑妈一家,还有外公这边,就只有一些同学需要邀请,倒是傅闲对前来人的名单十分重视,列了长长的表,两人各自写各自的请帖。
至于场地布置,傅闲都是一一问了何倦的想法再做决定的,所以最后定在傅家是何倦决定的。
面对夏森的疑惑,何倦顿了一下,诚恳道:“没想那么多,随便定的。”
接着他迟疑道:“现在想改也不是不行。”
就是可能需要重新写一下请帖。
傅闲那边是不会有问题的。
夏森看了一眼表弟的手指,修长白嫩,指甲盖是不太健康的粉紫色,请帖说少也不少,他甚至都能想到表弟连夜写请帖,白皙的手指泛红的样子,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摇头:“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完,看见何倦眉眼间浮现淡淡的倦色,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陪着他聊,夏森立刻道:“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何倦站起来想要送夏森到门口,却被夏森拦住,夏森捏了捏何倦的手,皱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卧室暖气开得并不低,夏森不过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后背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手心也热得冒火,何倦的手却仿佛寒冬没带手套一般冰凉冰凉的。
何倦却没有在意,他已经习惯聊,所以语气有些轻描淡写:“一直都是这样,没事的。”
他这样反过来安慰夏森,却让夏森心底猛然一痛,这几乎让他迈不开脚步,但又不想让乖巧的弟弟看出异样,他强行忍着心底的愧疚与伤心,点头:“行,我先走了。”
等卧室的门在背后关上,夏森这才猛然喘了口气,压下心底的不安,他低头拿出手机,下意识想要打电话给傅闲,却又停住,想到什么他干脆大步向外走。
————
傅凛还是回到了A城。
事实上他很多年没有回来这里,以至于乍然看过来还觉得有些陌生。
他先去疗养院看了自己的母亲。
对方烫着精致的头发,画着漂亮的妆,正在和疗养院的朋友打麻将。
知道傅凛来了也只是掀掀眼皮,眼底带着淡漠和冷冷的憎恨:“怎么?回来看我有没有死?”
她始终对傅凛不听自己话,还要脱离自己感到很不满意,但同时又惧怕傅凛那些手段,他嘴里叫傅凛是生活在阴沟的毒虫和老鼠,但也仅仅只是骂骂,再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傅凛在旁人面前一向不吝啬表现自己的礼貌阳光,让女人看上去更丑陋不堪。
但这一次他却收敛了那些浮于表面的情绪,罕见有些冰冷道:“如果你还想过得好的话,就闭嘴,不然你恐怕要去你看不起的臭水沟捡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