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闲接下来了解到,何倦的外婆十七岁那年风寒发烧,断断续续病了两个月,之后身体就不好,但也只是普通的容易生病。
起初大家都觉得她是体虚,后来她在生了孩子后分明一切顺利,却日渐衰竭,当时他们去了很多医院,医生只能检测出她身体的机能在日益下降,仿佛一栋房子,墙体在渐渐倒塌。
夏老爷子始终没有放弃,后来偶然陪妻子祭祖了解到,祖上也曾得过这样的病,他们将这件事告诉医生,医生组成专门团队研究过一阵子,最终给出的诊断是某种未知的遗传基因病。
何倦的外婆在去世前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两个孩子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
好在两人都自小健康,长到十八岁,说到这里,夏总忽然想起:“夏安在十八岁前两个月的时候,感冒了将近一个月,那个时候是冬天,我们都在准备高考,所以身体不好很正常,我也感冒了,但一周就好了。”
夏老爷子打断夏总:“夏安十七岁感冒一个月?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夏总顿了顿,才道:“当时您在外面出差,我们不想您担心,何况夏安之后就恢复了。”
但现在想来,自那之后,夏安似乎在夏天身体也会比常人冰凉一些。
姑妈在一旁道:“夏安最开始跟我弟弟结婚的时候,看上去挺健康的,就是生了阿倦之后,就有点不好了,我们都以为她是生孩子坏了身体,但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去医院检查了,也没查出什么东西,但身体就是不好,心脏痛,手痛脚痛头痛,后期磕到哪里,一个月都好不了,感冒能咳嗽半年,之后肺也不好,后来夏安就拖着开始交代后事了。”
傅闲嗓子似乎被火灼烧着,他喑哑着声音,仿佛从沙砾里划出啦:“阿倦他,在前不久,为了救一个跳水的人,在几度的天气里跳到水池,那之后他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他说心脏痛,但是医院暂时没有查到原因。他开始对很多东西过敏,流血会流很久止不住,需要输血,但他的血型很稀少。”
“手在空调房也是冷的。”
即便心底难受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他仍旧保持一丝理智,总结:“这种病至少有一个相似点,就是在都会在十八岁之前生一场大病。”
夏总颔首:“是这样没错。”
随后他又问傅闲:“你说的救人生病,是什么意思?”
傅闲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最知道亲人之间亲情浅薄,也知道他们会因为什么而被触动,他希望让何倦在这个家里得到更多的关心。
他或许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够独占何倦,但他总觉得何倦如同一只风筝,对任何事都没有留恋,只有一根摇摇欲坠的线扯着他让他不至于彻底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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