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哥儿好吗?
薛嘉萝想了想,不好。不等薛嘉芫着急,薛嘉萝又说:他好爱哭,哼哼唧唧的。
薛嘉芫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他是小孩子,当然要哭了。
薛嘉萝不服气:阿兄说我也是小孩,我都没有哭。
你不是小孩子,记住了。薛嘉芫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是阿娘的女儿,是我和阿琦的妹妹,是熙王妃,是霖哥儿的母亲你不是小孩了
薛嘉萝似懂非懂,冥冥中感觉到什么,紧紧抱住了薛嘉芫,久久沉默。
薛太太容光焕发,在花厅张罗起了家宴,霖哥儿一刻不离她左右,就连薛嘉琦长子言哥儿都没有这种待遇。她一边哄着怀里的霖哥儿一边说:阿琦上次来信,说是已经到了宁州,姚氏与言哥儿一切都好,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过仲秋。她转头去向薛清确认:宁州那边也过仲秋的吧
薛清满腹心事,勉强一笑:也过,只是风俗不同。
桌子另一边,薛嘉芫六岁大的儿子正抱着薛嘉萝不肯撒手,小孩子也知道美丑,缠着让薛嘉萝抱他。
薛家许久没有这样热热闹闹过了,自从他决定将阿萝作为那颗棋子送出去后,薛家的时间就停止了。
他感觉的到儿子女儿对他的疏远,也心痛薛家如今七零八落,大女儿已经出嫁就不说了,本该守在身边的儿子因为抢了阿萝那件事,让他送出了京城避风头,归期未定,而阿萝更是。
他从孙除那里得知熙王要带阿萝离京前往封地了,若是常人得到熙王现如今的权势,会贪欲倍增,无止境地控制把持朝政。而熙王却只想着再也不会有人阻拦他自由了。
不知这一去,还有没有再相见的可能。
他心中酸楚至极,掩饰一般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可如果时光倒流,即使心痛,他或许仍会重蹈覆辙。
家宴过后,薛嘉萝想带着霖哥儿去午睡,被薛太太赶到一边,让薛嘉萝自己去睡,她来带霖哥儿。
薛太太把以前为霖哥儿准备的小衣服虎头鞋还有虎头帽都拿了出来,从满月时到三岁左右的都准备了,一件件打包,对薛清说:阿萝不知道做这些,奶娘侍女都没经验,还好我准备了。
她拿着鞋子在呼呼大睡的霖哥儿的脚上比了比,我们霖哥儿什么时候才能穿上这么大的鞋子呢。
薛清坐在一旁喝茶,根本无法开口说薛嘉萝会被熙王带走。
薛太太把鞋子按照大小放进盒子里收好,暗自嘀咕着:等熙王府的人来了,要交代一下才行,别放太久给忘了。
薛嘉萝还没有醒,周君泽就派了人过来说一会他会来薛府接薛嘉萝,让薛府做好准备。
薛太太指挥着下人把她准备的东西装箱,对着迷迷糊糊的薛嘉萝说:说不定过年还能让你回来一次,那个时候我准备几件你和霖哥儿的冬衣,这次只有霖哥儿的没有你的。
薛嘉萝一点儿也不生气,傻头傻脑地往薛太太身上一靠:我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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