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轻很轻。薛嘉萝哀求,不会吵他。
薛太太把薛嘉萝湿发盘起来,转开话题:你大哥来了,正等你呢,等不到阿萝,阿兄会伤心的。
薛嘉萝很失望,但她知道不能让阿兄伤心,只好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薛嘉琦在家中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又被薛清关在薛府里一个月不许出门。霖哥儿满月了,他也要离京去北方宁州上任,这才被放出来。
他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当初做错了,错的是把阿萝送人的父亲,是暴虐荒唐的熙王,是他们打乱了阿萝的生活,让她的处境天翻地覆。
薛嘉芫说,让阿萝去过自己的生活,有可能吗?
她那样的人,过的是好是坏完全依靠身边人对她是不是真心,如果不是血脉至亲,谁会无底线的包容疼爱她一辈子?更不要说他们把阿萝交给了熙王,那个恶名在外、提起来人人都怕的恶霸。
他昏昏沉沉地骑马,下马,从院门口进去。
他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想了一个月还是想不通。
阿姐从霖哥儿的房间里出来,笑着招呼他,问他要不要看一眼外甥,说没见过长得那么漂亮招人喜欢的婴儿。
他充耳不闻,埋头进了主屋。
霖哥儿对他来说是熙王的孩子,他不能接受阿萝那样柔弱的身体生出恶霸的孩子。他不断麻痹自己,那个孩子与阿萝没有关系,她什么也不懂,一切都是被迫的。
头发还湿着的薛嘉萝进来了,她与前几个月有着明显的不同,不单是身体容貌恢复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神情,不再有警惕周围一切的眼神,她现在看起来放松自信得多了。
难道不是因为离开了熙王才有的变化吗?母亲与阿姐,她们意识不到吗?
薛嘉琦坐着招了招手,薛嘉萝抿着嘴依偎过来,薛嘉琦刚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挣脱了,双手背在身后。
薛嘉琦没有强求:不用待在屋子里了,开心吗?
薛嘉萝笑着点头:开心。
有没有想吃的糕点?阿兄带你出去买,想要什么买什么。
薛嘉萝只点了一下头,接着很快又摇头:不出去。
薛嘉琦也笑着问:为什么?
心肝在呢,不出去。
什么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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