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倩已经从刚才的笑容满面变成了笑容勉强: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也不理我。
一些公事。薛嘉琦想岔开话题,言哥儿呢?
刚才奶娘抱走了,说母亲想言哥儿了。姚文倩又补充说,奶娘就在你面前抱走的,你没有发现吗?
薛嘉琦站起来,那我去母亲那里瞧一瞧。
姚文倩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我也想相信你的
姚文倩怀疑薛嘉琦外面有了女人,从他郁郁寡欢、行事偷偷摸摸开始,他突然沮丧,突然兴奋,她一概不知缘由。最近更是,每日很晚才回家,问了身边随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沐休也是一睁眼人就不见了,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她托付管家娘子找了两个面生的半大孩子,在薛嘉琦出门后跟踪他,看他去了哪儿。
她原以为得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有结果的,不出五日,管家娘子就回复说薛嘉琦频频出入京中内城一所宅院,她打听了一下,那宅子是薛家大姑娘的陪嫁。
她半疑惑半松了口气,打算找个日子仔细问问薛嘉琦究竟在干什么。可是她这口气才放到嗓子眼儿,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薛嘉琦谈谈,管家娘子又有消息,说那宅子里请了产婆。
因为怕引人耳目,薛嘉芫只带薛嘉萝出去瞧过一次产婆,当时产婆说薛嘉萝肚子位置比她见过的任何孕妇都要低一些,孩子可能会早产。薛嘉芫一直记在心里,事事小心,但没有想到,薛嘉萝能在刚满八个月的时候生下孩子来。
但正是因为担心早产,薛嘉芫不许薛嘉萝下床走动,薛嘉萝在床上委委屈屈横躺了几天后没忍住,偷偷下床了。
她弯不下腰找自己的绣鞋了,只能两只胳膊撑着床沿,用脚在地上摸索鞋子,身体太笨重,胳膊没有力气,脚下一滑,就坐到了地上。
当时裙子下面就湿了一大片,薛嘉萝还以为自己小解出来了,呆呆看着自己身下洇湿的印迹扩散开来。
慢慢的,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胸口里好似有把锤子在敲。
薛嘉芫推门进来时,薛嘉萝已经疼得躺在地上呜咽起来了,薛嘉芫大吃一惊,用变了调的声音大喊:快去叫产婆过来!
薛嘉萝终于出声了,她额头全是汗珠,头发汗湿了贴在脸上,脸色涨得通红,她一直重复着一个字,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吐字不是很清楚,隐约听起来像是疼。听得薛嘉芫肝胆俱碎,恨不得代替她,或者干脆晕过去。
她全身都在用力,手背额头青筋凸起,仿佛在跟什么做抵抗。
产婆急得团团转:不要喊不要喊,腿不要用力,肚子快用力!
薛嘉萝听不进去,她也不懂这个时候该听谁的,疼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让她无法解脱。
这孩子头都快出来了,快点用力
可惜薛嘉萝还是不听,体力耗费的太多,声音低了,她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这样不行啊
产婆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吵闹,一个女声中气十足:谁敢拦我们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