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秋膝行几步,跪在周君泽脚下:那日我带夫人上山,不防被从背后打晕了,再醒来时奴婢被绑在马背上前几日一直被堵着嘴不许说话,后来奴婢装作认命不反抗的样子让那匪人放松了警惕心,许我开口说话,他们说他们说夫人被他们卖了
四个土匪,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你薛嘉萝根本没有往北走,他扑空了。
说不出来的东西堵在他心口,让他想杀人发泄,却也让他连腰间长剑都握不住。
风餐露宿近一个月,他离薛嘉萝越来越远了,他彻底失去了方向。
晓秋也曾想过就此在这里隐姓埋名住下来的,她实在担心见到熙王后对方一个暴怒就将她处死,毕竟夫人在她身边弄丢了,她费尽心思也没有从姓汪的土匪口中得到夫人的下落。
她都无法原谅自己,更何况是熙王。
但就此躲起来的话,她这辈子都见不到女儿了。思量挣扎许久,担忧女儿的心情占了上风。
她整整跪了一个下午,惴惴不安等着熙王发落,猜测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熙王一直呆坐着,所有侍卫一声不吭站在很远的地方。
北地白天长,太阳一直悬在地平线上没有要落的意思,橘色的光线照亮大片雪地,让他的脸也映着这片明亮的橙黄,光线慢慢黯淡,他拄着长剑站起来。
晓秋心里一紧,额头贴在雪地上不敢动,只听他平静说道:回京。
就在侍卫们集中整合,把晓秋从地上捞起来绑在马背上时,两个黑点急速从远处而来。
周君泽眯着眼,脸色严肃起来。
来的人身着黑甲,是周君泽麾下人马,两人从马背上滚下来,气喘吁吁:殿下,五日前护送粮草的军队到达雍州边境处被雍州土匪埋伏了!
土匪?周君泽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我不找他们,他们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虽然是笑着的模样,可他眼中尽是冷然。
北地年前开始受雪灾围困,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平州边界连着一整个雍州成了密闭的围城。百姓眼见田地被大雪覆盖,说不定还要耽搁来年播种,存粮已尽,生活无望,只有抢占别人的才能活下去。
最初一批土匪就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