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跟看个新鲜玩意一样,趴在桌边眼睛一眨不眨,看薛嘉萝咽了,兴奋地喊:吃了!吃了!看薛嘉萝转脸过来看她,又喊:她在看我呢!真好看!奶奶,她真的是你孙女吗?
梁英也露出了笑:怎么不是,当然是。
因为薛嘉萝来的突然,房间没有准备,就暂时让她和小雀同住。
梁英交代过之后就离开了,小雀想给薛嘉萝脱衣服,薛嘉萝却紧紧抓着衣襟不让她碰。
小雀本来就有些害羞,薛嘉萝一拒绝她就不敢动了,小雀把床帘放下,在床边说:那你自己脱,我不看。
夜深人静,这里不像熙王府门外廊下始终有灯火,熄灯后一片漆黑。小雀年龄小,一沾枕头就睡熟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几声狗吠,更显得黑夜寂静。
薛嘉萝在黑暗中慢慢躺下,她一直在等,等那个给她更衣的人。
第二天小雀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偷看薛嘉萝醒了没有。
她把帘子揭开一个锋,只露着一只眼睛看进去,薛嘉萝衣服整齐,睡在床沿边上,稍稍一动就能掉下床。
她把帘子合好,嘴里嘀咕着:得跟梁奶奶说,给床边加个能挡住她的东西才行那么好看,却是傻子
梁英一早就出门去请大夫了,她回来的时候薛嘉萝还没起床。
她给薛嘉萝套上袖子,系好衣带,用帕子在她脸上胡乱一擦:跟祖母去见个爷爷,让他看看你的手怎么回事。
大夫住在另一条巷子里,白发白须,眼神不太好,眯着眼在薛嘉萝手上看了又看。
薛嘉萝见到男人就僵硬,眼珠子也不会动了,傻呆呆地看着虚无。
梁英小声说:这孩子昨天突然被她爹托人送到了我这,说是十几年前押镖时,跟一个相好的生的。孩子命苦,又傻,现在又没了娘,只能让我这老骨头照看,可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能照看到何时
大夫放下薛嘉萝的手:丫头面相稚嫩,但也能看出来是嫁人的年龄了,找个家境殷实、为人老实的嫁了吧。
梁奶奶思索再三:我找人打听打听家境如何倒是次要,关键是不能看她傻欺负她。
不是有你这个祖母吗?
那我还得再活二十年才行。梁英摇头,声音恢复正常,我孙女的手怎么了?
没事,都快好了,别动水别拿重物。
梁英说:那我就放心了我送送你。
直到中午,梁英才发现比手腕的伤更严重的问题,薛嘉萝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