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惊得手一抖,朱笔在奏折上画出一条扭曲的横线,他被突然吓醒,心脏怦怦乱跳,捂着胸口缓了好半天。
郑庸立即为他端茶,替他揉胸口,要叫太医吗?
皇帝摆了摆手,喝了口茶,外面怎么了?
这动静,似乎有人在京内放烟花。
听声音,似乎离皇宫不是很远,皇帝放下笔,随朕出去看一看。
皇宫地势高,从御书房到建章前殿不过百步,东南方向,一朵接一朵的金银花在天空中绽开。
已是宵禁时,东城西城漆黑一片,唯有内城还有零星灯光,那片烟火几乎照亮了半个京城。
皇帝披着厚重大氅,看向那个方向,是阿泽?
回陛下,正是熙王府。
皇帝半天没说话,双手握在一起,还有几天就到时间了?
还有四天。
皇帝的脸消瘦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眼睛深凹,他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却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
要是他能这样老实在王府里呆上一辈子,朕该有多省心。
郑庸不敢说话了,深深低下头。
此刻万籁寂静,更深露重,只有熙王府在闹腾,烟花放的张牙舞爪,能猜到正看烟花的人有多张扬放肆。
罢了罢了咳咳皇帝说着咳嗽起来,他就那样的性子
郑庸连忙在一旁劝道:夜深了,静贵妃还在等着您呢。
皇帝转了身,不再看那片闪烁夜空,不是说了让她不要等吗?
郑庸笑道:贵妃只是嘴上应了,可每晚都是等您入睡后,她得了消息,再问了您吃了什么饭,喝了什么药,这才肯睡。
哎,这几年确实辛苦她了。皇帝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几声,走吧。
郑庸试探道:那奴婢先去禀告贵妃娘娘?
皇帝道:是该告诉她,朕今夜政务繁忙,不过去了,让她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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