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绵绵眼底染上一抹惊恐之色。
纤长的睫羽颤了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掉落下来,砸在画上,绵绵忙用小手将画上的泪擦去,低头轻轻吹了吹,生怕把画破坏了般。
门,是锁着的,绵绵在进来前,下意识就锁了。
此时,外面那人似乎在拧着门把手,发出响动的声音。
绵绵,你怎么不开门,爸爸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开门,爸爸就要生气了......男人的声音带着诱哄和半威胁。
听到男人说他会生气,绵绵拿着画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她记得,爸爸生气就不会让她去学校读书了。
她想去学校读书,不想待在这里。
绵绵知道,没有人会来带她离开这里。
绵绵下了椅子,将画小心叠好,放进书包。
视线落在门上。
绵绵,开门,爸爸不想再多说几遍,你要当一个听话的乖孩子知道吗?而且,你应该知道爸爸是有钥匙的......
是的,男人有钥匙,可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想看小姑娘心甘情愿给他开门。
来,来了。绵绵小手捏着衣角,颤颤巍巍往门的方向走去。
她小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比铁做的门把手还要冰凉。
用力往下一拉,门开了,露出门外男人的模样......
男人四十多岁,一身西装,穿着皮鞋,微胖,手里提着公文包,给人一种斯文的感觉。
这是一个一看就会给人好感的男人。
几乎是在门开的瞬间,男人的视线就落在绵绵身上。
男人戴着眼镜,目光柔和,只是那柔和底下似乎还藏着什么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爸,爸爸,你回来了。绵绵怯生生道,克制着想往房间里跑的冲动。
嗯,爸爸想绵绵了,所以出完差就早点回来了,来,绵绵,让爸爸抱抱。
绵绵抿紧了唇瓣,站在原地没动。
绵绵......陈龚笑眯眯喊着绵绵的名字,莫名带着一丝阴冷。
绵绵走了上去。
陈龚满意了,将公文包丢在一旁的我沙发上,弯腰把绵绵抱了起来,他的脸埋在绵绵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下,露出痴迷的表情:我家绵绵好香啊。
绵绵浑身僵硬,就在这时,陈龚又在绵绵的脸颊上亲了几口。
指腹轻轻压着绵绵粉色的唇瓣,陈龚眸色越发幽深。
好一会他才移开视线。
绵绵的头发怎么乱糟糟的,来,爸爸帮你重新扎好。
不用了爸爸。
怎么可以不用呢,绵绵忘了,之前你的辫子都是爸爸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