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都是原本的样子,一切还是好好的。
可是,一切早已不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向语容的灵堂。
不多时,柳朝明带着两个小厮登了门。
吊唁完,我在廊下送他离开。
秋荷,你要节哀。王爷和方侧妃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
合起来的油纸伞滴滴答答朝下滴水,汇成一道小溪在柳朝明的脚边蜿蜒。
我已自请加入搜寻王爷和方侧妃的队伍,今日便要启程。王爷不在,你要坚强,我一定竭尽所能。
我抬起眼帘望着柳朝明,如今他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样子,穿着官袍说话的时候,眼神坚定决绝,不由自主让人觉得可信。
眼泪不由自主滑落,嗓音也哽咽了:我没有几个能相信的人,但我只知道,你不会骗我。你一定要将他带回来,是死是活都要将他送回家。
柳朝明伸出手,或许是想拍拍我的肩膀,伸出的手将要触及我的肩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蓦得将手抽回了。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摸上了袍子,将绿色的官袍揪出一个小小的鼓包。
半晌,他拿起靠在一旁的油纸伞,垂眸抖了两下水:为人臣子,这是我的本分。你放心,我一定将王爷给你带回来。
他撑着伞带着小厮离开了,瘦弱而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
没过一会儿,殷九清带着太子妃齐梅上了门。
到灵堂拜祭时,我开口将殷九清唤住了:表哥,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殷九清沉吟须臾,对着齐梅说:等会儿你先回府吧。
齐梅脸上的笑意冷凝了,微微颔首称是,看着我和殷九清出了灵堂。
前厅里,丫鬟端上茶,我吩咐她们都下去了。
殷九清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摸着茶杯边沿,许久才道:朝廷已经派人去查探了,皇兄不会有事的。
我观察着殷九清,一丝一毫的小表情都不肯放过。
殷九清的神色冷凝了:你为何这样盯着我看?你想同我说什么?
他那样的性子,不可能同人结仇。他有无上尊贵的身份,一般人根本不敢对他下手。思来想去,最想要他命的人只可能有一位,那便是李荣川的父亲武安侯李恒。
李恒是你的人,李荣川那件事只有你知道。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说我的怀疑有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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