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样了,不解决一下吗?”
他声音出现得突兀,害得范情手里的花洒一下子歪了许多。
“谁?”青年面红耳赤,以为是谁看到了自己,然而浴室当中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就在范情仍然举着花洒防备地看着四周时,郝宿又问:“你在找什么?”
声音疑惑,仿佛真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
花洒顿时就被范情握得更紧了,他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眼神更加防备。
“什么人在说话?”
“听不出来吗?”
声音肆无忌惮,混合着令范情熟悉的笑声,下一刻,花洒嘭啷一声掉在了落满水的地砖上。
“我就是你自己。”
灵魂的惊栗感再次出现,范情只觉得两只手都没有了力气。
水哗啦哗啦地顺着花洒全部浇到了地面上,打湿了范情的脚背。他脸上才消散没多少的情状再次变回原样,眼中几乎溢出了泪。
他根本无从抵挡。
“什么自、自……”
“感觉不到吗?”
郝宿借助范情的手,将花洒捡了起来。经过这么长时间,里头的水温已经变得刚刚好了。
但当水重新浇到身上的时候,范情的瞳孔猛地放大了许多。
为什么他的手,还有他的身体,会不受自己控制?
思考之间,郝宿又出声了,透着点饶有兴致的样子。
“还要发多久的呆?”说话的同时,范情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有所动作。
当他的手碰到自己时,范情倏而回过了神,并且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明知室内根本就没有别人,可范情还是掩耳盗铃地转过了身,面对着墙壁。
清冷气质同他此刻的模样形成了无比的反差,越发招人欺负。
郝宿抬起了“自己”的眼皮,贴满瓷砖的墙壁将范情的样子反射得一览无余。
即使身体的主人不想看,也不得不看下去。
于是范情瞧着越发羞耻,更羞耻的是另一道声音一直在怂恿着他。
“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没有自己试过吗?”
范情只是不说话,可态度坚决,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于是他就听见那声音笑得越来越大,最后让他有一种自己在被人轻轻俯嗅的感觉。
“只是试一下,没有罪的。”
……
那声音太会诱哄人了。
浴室的水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哗啦啦地落下,直到重归安静。
范情再出来的时候,好像连路走不会走了,耳边的声音却还在喋喋不休。
“没关系,第一次不熟练,以后就好了。”
“不过,刚才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