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庄子后,我会向圣上告假一段时间,刚好能赶上卞城花坊赏花的季节。”
“回头我让文弥提前预定一下,上回不是说还要再买把琴吗?到时候我们可以多买几把。”
郝宿不疾不徐地规划着属于他们的生活,当初景虚给他们的那本游记,也可以继续游历下去。
“我们每隔几个月,就可以出去玩一趟。”
范情没有了天界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其实还不能很快适应十年的跨度。他的思维和记忆都是停在两人去卞城的那一刻,至于死亡的记忆,郝宿有意将其弱化了。
现在他以如此自然平淡的语气说起以前的事,让范情有一种其实时间也没有过去很久,就在昨天的感觉。
“这样告假,圣上会答应吗?”
“就算我不在,朝中的事情也还是可以处理。而且,圣上近些年对地方官吏比较看重,我可以代对方暗中查访,相信圣上也会答应的。”
“这样可以吗?”
郝宿好像每决定一件事情,都会询问一下范情的意见。
看着对方的眼神也都无比浓稠,宛如要将对方溺在其中。
范公子被看着,都快变成蜗牛,要将自己缩回壳中了。
“可以。”他抿了抿唇角,却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凑近郝宿,飞快地又亲了他一下,“我都听漏漏的安排。”
马车不知不觉到了丞相府,郝宿先下去,范情将车帘掀起来,还没有其它动作,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文弥。
对方比十年前长得更高,身子也更壮了,看上去不像是跟在别人身边的小书童,倒有种将军风范。
范情弯了弯唇,在文弥看过来的时候,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如同穿越了十年光阴,让文弥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文弥从小就伺候在范情身边,对他再熟悉不过。这样的神韵跟语气,除了范情,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而且,郝宿还亲自牵了对方下来,眼神无比温和。
“公、公子。”
文弥声音中带着不确信,等听到范情的回应时,直接泣不成声。
一时间又是笑,又是哭,看上去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郝宿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这件事盖上了最坚实的印章。
“公子回来应该高兴才是。”
“是,是,应该高兴,我应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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