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您答应我,会在我成为供奉官以后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结果范情并没有,那就只好郝宿亲自来找他,同时,为神明的食言加以惩-罚。
郝宿将口袋里的玫瑰拿出,戴在了范情的耳朵上。
红色的花点缀着早已颓蘼的神明,只将对方衬得更为漂亮。
“您送给我的花,我非常喜欢。”郝宿退步,依靠绳索站立的神明垂摆更甚。远远望过去,实在是一幅荒唐至极,要被绝对禁止的图像。
他没有再向神明告别,就离开了藏书室。
在郝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的时候,范情的头脑终于有些能发挥作用了。
他想起了以前跟郝宿在一起时对方偶尔看上去如意外的反常,还有,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神像当中的时候感觉不到郝宿在想什么了。
对方手腕上的玫瑰图腾是跟爱谷欠之神有关,郝宿当时没有在想夜间的自己,而是在想……白天的自己。
那个时候,对方就想对他做这些事情了吗?
被白袍罩住的手帕不降反升,布料与布料之间形成的隔擦让范情又闭了闭眼睛。
“供奉官大人,我们该启程了。”供奉者站在马车两边,恭敬地说道。
郝宿颔首,抬脚踏上了马车。
天顶当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极为绚丽的彩虹,自然的奇异景象让这名供奉官身上的荣耀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随着马车的行走,郝宿这个名字也在西尔郡传开。
人人都知道,这是他们新上任的供奉官,是唯一能够与神明对话的存在。
这一圈差不多花费了好几个小时,而可怜的神明还在藏书室内苦苦坚守着。
每当他想要静住心,总是会事与愿违。郝宿的身影和离开时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着,或者说,是他想要借以这种方式,帮助自己完成最后一次的结束。
做不到。
因为郝宿会利用手腕上的图腾向他传递一些信息。
它起到的效果甚至比范情手腕上戴着的荆棘手镯还要好,只是稍加的提醒,就能令神明规范自身。
不过这样一来,他所处的境况就更加艰难了。
金色的长发不仅发尾打卷,根与根之间也在互相||缠||在一起。
随着兜帽的摘落,那本应是格外-柔-顺的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部|拧|在了一起。
范情可以感觉到郝宿在外面的情形,可他同时又感觉到了,供奉官总是会在尤为正式的场合,时不时地就想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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