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只当郝宿不喜欢这酒,还表示回头送些别的酒给他。
“多谢。”郝宿知道对方误会了,也没有过多解释。
那人应该对他和范情之间的关系还有点好奇,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看起来相处得这么和谐,甚至郝宿刚才还亲自将范情送到了休息室。
不过到底是郝宿的家事,因此最后也没有多问什么。
郝宿又陆续接触了几个人,大多数都是胡直山那一派的。
他交谈得很有技巧,也没有问过于敏感的话题,甚至是一些极为日常的问候。不过综合到一起后,又会发现里面有很多可摄取的信息。
他大概确定了胡直山现在的计划到了哪一步。
楼上,在郝宿离开以后,范情就联系上了留在胡家的人。知道胡直山现在打的什么主意,又是一声冷笑。
范情仍旧坐在沙发上,身姿放松地倚靠着,脸上是没有散去的醉态。生起气来的时候,反而更添了鲜活的气息。
回话的人在看到范情这副模样时,就很自觉地低下了头,没有过多注视。
为范情办事的人都了解他的禀性,阴戾恣雎,上一秒还是笑着的,下一秒就会冷下脸。
从他被带进庄园,前后连半年时间都不到,就解决了郝淮,并侵吞了对方的财产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范情的手段究竟有多厉害。
如果得罪了他,可能还没回过神,命就没有了。
吩咐人继续盯着胡家的动静后,范情等了没多久,就迎来了胡直山。
对方摆着一副慈父的样子,也没提范情把郝宿带过来不合适。但话里话外,仍旧是在哄劝他为自家办事。
“我已经派人将你母亲接回来了,这些天她一直念叨着你,想和你见一面。你现在有空吗?我可以安排一下。”
表面上是想让范情见自己的母亲,实际上却是在用对方来威胁他。
但范情会在意吗?显然不会。
他冷血,狠毒,胡直山以为能利用这一点让他妥协,简直是错得可笑。
更何况,范情从未在“母亲”这一身份下,获得过一点温情。
他身上的纯洁性有一种不论处在何时何地,都会叫人自惭形秽的感觉。
此刻平静冰冷的视线看着胡直山,令对方产生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透了的错觉。这种压制感令胡直山感到羞恼,也因此,他对范情的不满就更多了。
这场宴会本质上是为了范情举办的,胡直山向他承诺过,如果他愿意配合的话,今天就可以向所有人宣布他的身份。
但这对范情来说又有什么用呢?一个虚无缥缈的皇室身份,等回了胡家以后,还不如他现在的日子舒服。
尤其是,胡家并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东西。
“胡先生,我想我现在需要一点时间休息,可以请您先离开吗?”他这话可谓是很不客气,让胡直山想起了范情第一次来胡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