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在范府的时候,范情既然都已经不再是范氏的人,自然也就不是锦华书院的先生,他现在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着郝宿。
同样的,范情也更不需要遮掩自己对郝宿的感情。他想看他的时候便会看着,想要抱抱对方的时候就会跟他说一声:“郝宿,我想要抱抱你。”
他总有很多想亲近郝宿的时候,后者没有什么反应,却也不会拒绝。
对于郝宿来说,一切都不含特别意义。
竹屋中的日子平静又快乐,范情还记得之前教郝宿的曲子,在这里重新捡了起来。
一首曲子只有几个段落,但经过这么多天,郝宿连最初的那一段都无法弹奏出来了。
他一身青衣,坐在琴架之前,因为过分的迟钝,弹奏的动作显得无比呆笨。
琴弦拨动,发出刺耳的声响,范情却只是耐心十足地道:“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说着,他又带着郝宿的手慢慢在琴弦上找了会儿感觉,从最开始的那段教起。
“这段旋律是这样的。”范情口中哼了一声,“对应的就是这几处。”
琴弦再次拨动,却比刚才更加动听。
文弥坐在竹屋外面,看着风柔柔地吹动着,竹叶沙沙作响,同样自在地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美梦。
室内琴音响了几个时辰后,范情就又教起了郝宿其它东西。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三个月。
范情躺在郝宿怀里,两人正在山顶上看着日落。他们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在这里看着乌金西坠,再牵着手慢慢走回家。
这三个月是范情活得最快乐的三个月,晚霞照得人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将美丽堆砌不断。
范情比着自己跟郝宿的手,回身望人的时候嘴角还抿着一个好看的笑容。他的头发不再是梳得整整齐齐的,而是闲散地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系着,鬓边留下的几缕头发被风吹得扬了起来。
现在的郝宿也不再是当初缩在城墙根下营养不良的小乞丐了,纵使条件不如从前,这段时间下来,他的个子也在持续抽条,现在看上去已经比范情更高了。
“郝宿,明日是你的生辰,我邀请了几个朋友,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好不好?”
平时竹屋只有他们两个,长九和景虚也只是偶尔才会过来。范情喜静,但他希望在郝宿生辰这一天热闹一点。
郝宿其实并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在哪一日,他长到这么大也没有过过生辰,但听到范情这么说,他也没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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