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回到房间后不久就听到小厮在外面请他去前厅一趟,范老爷跟范夫人疼范情,但身为一家之主,到底也要见见他。
“稍等。”郝宿在房内回了一声,而后拿起了放在桌子上范情给他准备的玉佩,将其戴在了腰间,将底下的流苏抚顺后,才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房门。
小厮是范老爷身边的人,先前并没有见过郝宿,只是听说小少爷带回了一个人,也没放在心上。然而在郝宿打开房门的那刻,他却被对方的长相惊艳到了。
郝宿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饲蛇人,更像是某个世家贵族出来的子弟。身材颀长,面庞温润,眉宇俊美,绮丽雅然。
一直到郝宿再次出声的时候,小厮才堪堪回神。
“有劳前面带路。”郝宿微微颔首,举止是挑不出错的雍容,连声音听上去都分外悦耳。
“哦……哦,好的。”
范府到处都种了花草,味道很是清新,一点都不刺鼻,一路走来,连人的衣襟上都沾染了几分香。郝宿腰上系着的玉佩一直没有跟衣服之间碰撞出太大的声音,他身姿淡然,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范仲跟余绵远远就看到了郝宿的模样,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很好。等他们注意到郝宿腰间佩着的那块玉时,脸色有些了微妙的变化,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范老爷,范夫人。”
郝宿并不是范府的下人,因此见到两人只行了简单的拱手礼。
范仲坐在上首,让小厮给郝宿倒了盏茶过来,之后也没有含糊其辞,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
“一大早就叫先生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您的一些情况。”
先生二字是范情让小厮称呼的,范仲仍然沿用了,足以见得他对小儿子的宠爱。范仲在面对郝宿的时候,亦没有因为地位的悬殊而趾高气昂,模样看着很是平和。
旁边的余绵还让小厮准备了一些可口的糕点,他们这么早将人叫过来,郝宿必然还没有用过早膳。
“不知范老爷想了解什么,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见你谈吐不俗,就算是从事其它行业,也必然能有一番作为,何故要去做饲蛇人?”这是范仲所想不通的,在他看来,郝宿还没到要成为饲蛇人这个地步。
“人各有志,不过一趣罢了。”
郝宿微微一笑,没有诉说自己家境的艰难,然而他的话却令范仲心头那点希望隐隐有破土而生的趋势。
高人给范情批过命,说对方与蛇有缘,他们等了将近十八年,一直都没有等到什么特别的机缘,在郝宿被带回来的时候,范仲就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如果说高人讲的并不是单纯指蛇,而是与蛇有关的人呢?
郝宿进来范府后,范仲就命人将对方调查了一遍。坊间关于郝宿的传言有很多,不过底下的人调查了一通,发现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