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郝宿的手,眼里又在冒泪光了。
“怎么了,少爷。”
处于难受状态的少爷并没有发现,管家的这句话完全是平调,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
他整个人都缩得厉害,背也是弓着的。
郝宿轻挣开了范情的手,将他背带的夹子摘了下来,稍后,真实的情况也全部展现了出来。
云朵被油彩渲染,色彩分明。
范情知道自己在被郝宿看着,更知道他的目光究竟停留在什么地方。
他觉得那里又变得烫了起来,在郝宿开口的时候,眼里的泪完全被逼了出来。
“少爷,好红。”
淡然到了极点的声音,指尖还又碰了碰。
颅内的神经仿佛也被郝宿的手拉扯着,全数地崩塌下去。
范情想要捂住郝宿的嘴,更想要遮住他的眼睛,但他什么都做不了,或者说,他是在放任郝宿的所作所为。
只有眼泪像被扯断的珍珠项链,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滴到郝宿还没有撤回的手上。
“抱歉,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您的情况。”管家抬起头,双目清明。
范情却在郝宿的手离开的时候又抖了一下。
“您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再晚一点,就要磨破了。”
他一句又一句都是在阐述事实,可却让范情的状况更加糟糕,也更让他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衣服……”
“要先处理好才能穿衣服,不然会越来越严重的。”
管家阻止了少爷想要拿衣服的手,并且将半开的衬衫全部褪了下来。宽大的换衣室内,镜子里的少年浑身都开始泛出了一层靡红,他看上去无助到了极点。
“还好出门的时候有备下伤药,不然现在就麻烦了。”
无论是多余的衣服还是伤药,都是他们在下车以后,郝宿让陈家的仆人提前送到了这里。
范情来陈家的次数多,这间换衣室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平常除了打扫的人以外,也没有人能随便进来。
他说着就转身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支药膏。等将药膏挤在手指上的时候,郝宿才看着范情问道:“少爷,我这样碰您可以吗?”
药膏要涂匀,势必会碰得更多。
休息室里并不冷,温度适宜,范情却像是被风吹了一样,身体打了个颤。
他看着郝宿伸出来的手,药膏挤出了两次的分量,闭了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