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看到更多,范情就已经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落荒而逃的,范情总是很难招架来自郝宿的视线,即使那并不带什么意味。
洗手间里的雾气散了不少,边缘的瓷砖上还留着喷头里淋出来的水渍,彰显了另一个人的痕迹。
范情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不会沾到水的地方,而后像扣的时候一样认真地解着衣服。
他并没有动郝宿将水龙头关起来时保持的位置,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好像跟郝宿一同淋浴的错觉。
他们使用的是同一种温度的水,站在同一片区域内。
范情的沐浴露跟郝宿的沐浴露不太一样,他看着颜色不同的两个瓶子,小心翼翼地从郝宿的里面挤出一粒黄豆大小的沐浴露,放在掌心化开了,涂抹到了身上。
犹如复制脑海中的路径般,神经达到了极大的愉悦点,呼吸不自觉的加快。
范情尚且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闭着眼睛的举动代表了什么意思,外面吹风机的声音就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他背部彻底贴在沾着湿气的瓷砖上,颤着睫毛无措又茫然的停了下来。
吹风机的声音急速,敲击在范情的耳膜上。
即使知道郝宿不可能会过来闻自己,但他还是在冲完了第一次澡后,又挤了自己的沐浴露涂在身上。
白色的泡泡很快就被打起来了,将原本的味道彻底遮盖住。就好像他的那些躁动不安的心思,也被外在的情绪遮掩着。
吹风机的声音由大变小,里面的水声也由大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就在范情准备去拿毛巾的时候,突然看到郝宿泡在一旁的衣服,最上面放着的是他刚才递过去的毛巾。
范情忽而像是失了力般靠在墙壁上,目光强迫一样看着那块毛巾。他都用来擦过哪些地方呢?
郝宿有两条毛巾,擦头发的还在对方手里拿着,所以不言而喻的,这条是用来擦身体。
脸上的水珠从额头滚落到了睫毛上,微一眨眼,就又不见了,范情终究还是没有克制住在短瞬间爆发出来的冲动。
手指没有搭力,在空中虚虚放着,试图采摘一朵带了刺的玫瑰,又不知从何而起。
一种陌生的激荡感在这个动作下挣破而出,叫嚣着想要更多。
渴望来的突然且迫切,噬待解决。只是刚要有所行动,他就看到了镜子中的那抹身影——单薄的倚靠在墙壁上,下颌轻抬,在绝对清冷的姿态下泛着禁欲的靡丽。
洗手间的镜子上都是雾气,比起这个,其实只要他低下头,更能清楚现在的状况,但范情不敢一样只将视线放在正前方。
一门之隔,吹完头发的郝宿并不知道就在他将吹风机放下的时候,里面的范情近乎狼狈得撇开了眼。
玫瑰花被他放回了花园当中,手指好像在不注意点被花瓣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