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走眼睛却不伤害他的性命,是一种带有期盼性的行为。”黑泽阵声音低缓, 一针见血地点出这一点:“羂索对凛始终有所期待, 期待着他的回应,期待着他的认可,或许还有一丝暧昧在其中。”
挖走了凛的眼睛, 虽然羂索躲了起来, 却又那么轻易地被当时失去“六眼”的迦羽凛抓住、杀掉, 他明明这样能躲藏,之后千年从未出现过纰漏。
当时的羂索,或许是期待着与迦羽凛交流的。
但是他没有预料到,迦羽凛的攻击竟然那样猛烈,可能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无法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管是爱意还是恨意,之后遁逃也再不敢出现在迦羽凛的面前。
卢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阴沉,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嗓音低哑而愤怒:“既然对凛抱有期待,为什么又要……”
“因为他不那样做,永远无法接近凛。”
当时的凛,风头太盛了。
纵然两人是挚友,但或许永远无法捅破那层窗户纸,五条家又是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更加不可能让家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所以,当年……
“凛叛逃之后,羂索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人。”
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
只要五条凛挣脱他身后的家族,获得真正的自由,那羂索就有机可趁。
只可惜,凛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卢若有所思,默默点头,说道:“如果我是羂索,一定恨死你了。”
凛叛逃、从高高在上变成一介凡人,这一切都有羂索在操纵,但最后吃了红利的却是黑泽阵。
如果卢是羂索,那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必然是黑泽阵。
“他没有直接杀我,是在想办法占据我的身体而不被人发现。”黑泽阵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说道:“羂索术式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缝合线无法隐藏,尤其是在‘六眼’的面前,一般的障眼法根本没用。”
“你的意思是,他想占据你的身体,以你的身体继续和凛在一起?”只是这样想想,卢浑身的汗毛便完全竖起来了。
操,好恐怖!
也好恶心!
只要一想到黑泽阵以后脑袋里有个羂索,卢便恶心的想吐。
黑泽阵倒神色平静,他之前便想到了,羂索明明曾有机会对他动手却始终没有动手,一方面是担心凛暴走,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鸠占鹊巢。
他现在突然搞事,是想到什么能隐藏缝合线的方法了吗?
黑泽阵的手机震了下,他说了句“抱歉”,起身去了卫生间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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