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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已知晓赵宦官设鸿门宴的事,”聂青在他对面落座,注视着两人中间的酒壶。

容怀抬袖斟酒,动作一顿,轻声问:“那你怎么看呢?”

会认为我残暴嗜杀,对白须老臣也能痛下杀手,和民众心目当中的仁慈君王截然不同?

还是说对我失望,认为我不再是那个善良柔软的孩子,后悔曾经对我施以援手?

亦或是痛斥我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暴君,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容怀心里不断翻搅着怀疑和恶意,脸上笑容却依然温柔可亲,聂青注视着他的眼底,闭了闭眼:“陛下,他犯上作乱罪当容诛,包括陛下处决的那些世家贵族也是罪无可赦,陛下……没有做错任何事。”

容怀唇瓣微抿,垂下眼帘,遮住眸底复杂挣扎的情绪。

斟好的两杯酒,一杯摆在他面前,另一杯摆在聂青面前。

聂青看了一眼醇香清冽的酒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容怀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他,但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口。

“陛下,臣知道这酒里有毒,”聂青平和纵容地注视着他。

容怀手腕一抖,骤然抬起头来。

“陛下,臣心甘情愿饮下这杯酒,并不是想证明我对您的忠诚,而是只想告诉您这世上有人永远只惦记着您,您永远不是一个人。”

容怀感觉发顶一沉,聂青宽厚的手掌放在他的头顶上。

“总会有一个人永远不会背叛您。”

“如果臣的死亡能让陛下安心,那臣的死就值得了……”酒盏“咣当”落在地上,聂青的嘴角鲜血不断涌出,他身体依旧坐地端端正正,“其实陛下把臣做成活死人,长伴陛下左右也是臣的心愿。”

容怀呆怔片刻,望着眼前熟悉的虎目,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单薄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长恪,不,不……”

像是骤然清醒过来,他猛地扑过去抱紧聂青的身体,不停地摇头,他想要调动神力维持聂青的生机,可和容慷上回止血不同,毒性发作的太快,脏器衰败,聂青已经是强弩之末,勉强伸出粗糙的手,抹去他眼角的眼泪:“臣以为,做了错事的,从来都不是陛下。”

“何况……您从来不擅饮酒,为何要勉强自己?”

容怀视野变得一片腥红,他只能隐约看见聂青的嘴唇一张一合,气音一般对他说:

“陛下,臣要去地下为您开疆拓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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