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殿下,”秦良齐跪在地上,朝他行了个礼。
恭王好不容易才止住干呕,捏着鼻子看了他半天,才惊疑不定:“你是……秦公子?”
容怀往年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秦良齐,所以他这张脸在整个皇宫还是挺有辨识度的,只是现在的秦良齐蓬头垢面,满身血污和酸臭,半点也看不出原先谦谦君子如玉的风姿。
秦良齐看人如洞若观火,一眼就看到他眼底的嫌恶,在这段时间门里被反复催折的自尊心顿时摇摇欲坠,但秦良齐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张口就道:“殿下可想成大事?”
恭王心脏差点跳出来:“你,你什么意思……”
“陛下重伤未愈生死不明的那段时间门,殿下四处奔走,结识党羽最为积极,难道不是对那个位置抱有心思吗?”秦良齐反问。
听他提到这件事,恭王脸色难堪。
若是以往他肯定没有这个心思,一是容怀暴君之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二是上面还有一个容苻……
当时他身为皇宫贵族,在夜宴上所坐的席位离容怀是最近的,他亲眼目睹长剑穿胸而过,以为容怀必死无疑,加上容苻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整个人人不人鬼不鬼,根本不可能称帝,所以他以为自己的时机到来,肆无忌惮的拉帮结派广揽幕僚,就是想趁机搏一搏。
没想到容怀当真有天威庇佑,竟然活了过来。
恭王那时候上蹿下跳,四处奔走,反倒成了一出猴戏。
让人看尽了笑话。
一连好几日,他都没脸上朝,更多的也是源于心中的恐惧,他怕容怀知道了他心存异心勾连党羽,最后也落得和容苻一个悲惨收场。
秦良齐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每日夜关押在这里过了这么长时间门,满地腥臭腐烂的肉块他已能视而不见,拖着两条绵软的腿来到铁栏附近:“殿下莫不是做了这种事情还心存侥幸,以为陛下不会发现吧?”
恭王没说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原先双腿并没有瘸,只是装瘸,”秦良齐咬着牙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后来我才知道陛下心知肚明,只是看着我装模作样罢了,等到我把自己的腿给敲断了,他才告诉我真相……殿下以为陛下不会收拾你吗?”
恭王一听顿时吓得魂七魄都要乱了。
他本就是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对那个位置又有野心,但没有与之匹配的智谋,全靠幕僚帮他出谋划策,现在听到秦良齐这么一番话,有如锋芒在背,脖子凉飕飕的,仿佛容怀的刀现在就悬在他的头顶上,吓得六神无主:“那我该怎么办?”
秦良齐阴狠一笑:“殿下如果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谁还能降罪与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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